年华渐逝,岁月奔腾。
他是否也会在深夜里怅惘,觉得自己应该退出舞台,将守护者的位置,让给季明珠新的家庭,自己则以另外一种方式默默地关注。
但季明珠想岔了,季少言得知了好消息,来柏悦探望她的时候,只感慨了几句,“我的宝贝有了新的宝贝,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您不难过了?我好怕你会难过啊爸爸。”
有了孩子后,她注定会将一部分精力放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季明珠有亲人关怀,有爱人相伴,她什么都有,但季少言十几年来如一日,只有一个她。
“你爸我是这么脆弱的人吗,又不是生了孩子就再也不见了。”季少言拧拧她的脸蛋儿,“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
季明珠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掩盖住自己眼眶中的那份蓦然涌上来的温热,向前抱住他,附在耳边轻轻道,“我最爱您了”
季少言回抱住她,安慰地抚抚她的长发。
不知过了好久,他打趣道,“怎么,现在最爱的不是那谁了?”
季明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余光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江寂,而后笑着捶了自己亲
爱的爹一拳。
小鸡崽儿确认在明年夏天落地,然而还没过了这个年呢,周围的亲朋好友全都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好在季明珠和江寂都忙,她在怀孕的时候也不忘在季氏兢兢业业。
但这仍然堵不住周围的好奇之心。
肖译最初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无语凝噎了会儿,并询问道「为何不叫小猪仔」。
此番疑惑一经提出就被季明珠给打了回去,开什么国际玩笑,若是生个女儿叫猪猪公主,孩子长大了能开心吗,虽然听起来也蛮可爱就是了。
不过肖译的话也提醒了她。
若是一男一女最好不过了,一鸡一猪,着实惹人心动。
而且也不是没可能,她周围一次就生两个的,大有人在。
季明珠抱着自己也能龙凤胎的期许,每天晚上定期做胎教,播相关的音乐,带着江寂去早教中心听课。
最重要的是,柳溪因为她怀孕的消息回了国,还带着她体验了孕中瑜伽。以此,季明珠的柔韧度还更好了些。
“江寂,我有感觉了,就是龙凤胎。”
“嗯。”他应下。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啊?”季明珠仰躺在软榻上,听着小音乐,惬意地在空中荡着腿儿,近来她格外爱听爵士乐。
“你不是想要吗,那就一定是。”
两个人的对话绕着龙凤胎就没完了,顺便还提了一嘴楼上六层宝宝房的装修。
但有默契的是,两人都跟做梦一样,闭口不提早就通过产检得知了单胎的消息。
大有白日做梦的趋势。
一直到产前,季明珠还在想着这件事儿。
但悖了她的心愿,生产过程中并没有发生类似于――猝不及防多出来一个孩子的事儿。
来年夏天,季明珠在美国诞下一名健康男婴。
一切都很顺利,也恰是幸好,没有出现那些歇斯底里的痛苦画面。
因为想要万无一失,因为害怕那极小极小的几率,江寂找寻的是最满意的方案。
季明珠压根没有什么感觉,待到她小憩过后,醒来印入眼帘的,便是江寂微红的眼眶。
她不知道他这样多久了,但一定也有一段时间了。
因为她记得,预产期到来的这一天,他陪伴着她一起生产的时候,就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怎么了呢伤心成这样啊”季明珠拨拨江寂的耳朵。
他没哭,也没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