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却巴不得林叔把话传出去,传到廖仙姑的耳朵里,还省的她主动上门了。陈娇想的明白,她等不了太久,目前就有廖仙姑这条捷径,她必须当上廖仙姑的弟子,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画符。
廖仙姑人脉广,声望也高,能暂时成为她们母女的避风港。
没有时间给陈娇缓慢发育了,就算没有周东实,凭着姜翠娥的美貌,还会有下一个王东实。她们母女要想安稳过日子,靠山必须要有。
实际上廖仙姑只是暂时的,陈娇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那个来自省城的年轻人才是她的目标,只是陈娇并不确定他的身份,所以短期来看,廖仙姑更合适。
第二天,陈娇照例去村西口蹲着。
半天下来,一张符没卖出去。她不气馁,收摊准备回去吃饺子,姜翠娥说了,今天要给她包猪肉馅的饺子!
陈娇往家里跑,远远地看见她家的院墙上趴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正往院子里偷窥。
接着,就听一声惨叫。
周东实脚上的砖头没踩稳,从高处摔下去,当下把俩门牙给摔掉了。
从村里卫生站出来,周东实那个委屈。
也不知怎么搞的,这两天竟倒霉了。不是丢了钱,就是喝粥喝出个石子来差点把他牙崩了,今天倒好了,门牙都被磕掉了。
别人和他打招呼,周东实都懒得回,本来就长得磕碜,现在门牙还掉了,丑不说,关键说话都漏风!
他刚走到门口,就闻见隔壁飘出来肉味,他知道隔壁的小寡妇在做猪肉馅的饺子,他上午都看见了,那么大一块猪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周东实走过去敲门,敲了两下,见没人理,他就喊起来了:“姜大妹子,做的什么啊这么香,你把门开开,我有事跟你说。”
屋内,姜翠娥脸色难看,冲着门骂道:“臭不要脸的!”
陈娇把饺子往姜翠娥碗里夹,说:“别理他,让他喊去。”
就这样,周东实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他阴着脸回自己家了。傍晚,周东实惦记隔壁的猪肉,他记着白天姜翠娥把一条白花花的猪肉挂在院子里晾,他本来就惯会偷鸡摸狗,这会儿就想去尝尝鲜。
要么说他记吃不记打,白天刚磕掉了门牙,这会儿还蹬着砖头爬墙,结果没站稳身体往后仰,又是一声闷闷的咯噔声!院子里的铁锹给倒了,直接拍周东实脑门上,把他给拍晕了过去。
这一切姜翠娥并不知道,她早就睡熟了。
陈娇听着动静,等到没声音了,她把被子蒙上头,睡觉。
翌日周东实自己被冻醒了,脑门火辣辣的疼,上手一摸,给他摸了一手血,吓得挣扎起来就往村里的卫生所跑。
村里人都说周东实冲撞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在报复他。总归说的邪乎,周东实顶着缠着纱布的脑袋心里也犯嘀咕。恰巧这天廖仙姑突然来了小板村,哪也没去,直奔着隔壁小寡妇家去了。
廖仙姑也是昨个听说了小板村有个小丫头自诩是她的外门弟子,还在村西口卖符纸。原本她不想再来小板村,张屠户家的事透着古怪,不是她能应付的。倒是她师兄给算了一卦,说此行事关重大,廖仙姑合计着就跑一趟吧。
进了屋,廖仙姑一双精明透着光的小眼睛打量着炕上坐着的陈娇。
“你就是村西口能掐会算的小仙姑?”
她嗓音尖细,乍一听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娇不敢自夸:“害,那些都是跟您学的。”
廖仙姑冷笑一声:“我可不记得收过你这样胆大的弟子。”
陈娇微微一笑:“那仙姑应该记得张屠户家小媳妇身上的……”
廖仙姑面色微变,她使了个眼色,身后跟着的两名弟子颔首退出了屋。陈娇冲着姜翠娥点了点头,示意她也先出去。
姜翠娥不放心,离开前说道:“仙姑,良娣年纪还小,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和我说,我会说她的。”
廖仙姑面现不耐烦,姜翠娥不放心的去院子里等着。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她才开口:“说吧,把我引来有何目的。”
廖仙姑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就算有师兄的那一卦,她也不信眼前这个十四岁的丫头有什么本事。
“仙姑,你收我为徒吧。”
在廖仙姑讽刺的眼神里,陈娇忽然抬了抬手腕,只见不远处桌上的一支笔,像是被某种不可知的力量托起,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飘过,缓缓落入了陈娇手中。
廖仙姑瞪大了眼睛,“你,你……”
陈娇微笑着说:“如你所见,我是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