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医生帮她打开新文件整理签好字的旧文件,整着整着突然冒出一句:“最近有个很厉害的服装设计师把骸塞上面几层都给租了下来,下班后一起去看看吗?楼下有俄罗斯人开的酒吧,据说喝完只要能站着走出去就免单。”
“上个月我听织田回来惊叹说里面有宠物熊的表演,俄罗斯人……还真是不容小觑啊!”他对驯服猛兽还是有点兴趣的,或者说,没有哪个男人会对此毫无兴趣。
兰波小姐几乎立刻拍板同意:“可以,下班后去酒吧喝几杯顺便rua毛茸茸的熊!”
“boss,先去试裙子?”
“哎呀有爱丽丝在,让她试!”
“如果您亲自试,我明天就替您看一天文件!”
“……成交!”
虽说兴趣点并不重合,不过不耽误顺道出门嘛……真的只是顺路而已!看什么看?!
在有人帮忙看文件的诱惑下兰波小姐耐着性子试了一条又一条裙子,门口竖了只白色长颈鹿的店家和森医生一样激动,大力推荐四月一日上新的洛丽塔小裙子:“成年人为什么不能穿?又不是穿不进去!”
于是新世界的大门就此被打开,森医生和长颈鹿店主交换名片后拿出一个月薪水神神秘秘留下地址要求送货上门——没人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她连衣服都懒得换回去,穿着身上的小裙子结账推门走出去:“快点,我想去看熊。”
去酒吧确实不能穿工作服,那样太奇怪了,但是洛丽塔小裙子也……穿在她身上就很让人重返童年时光想凑过去欺负一下,或者被她欺负。还好她的兴趣完全都在酒和那只穿了红色军装的黑熊身上,来搭讪的男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他绞尽脑汁赶走。
……
仍旧是深夜时分,空无一人的街头只有女人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声,她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向前行走,及膝短裙下是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这次并没有惊恐大叫无处可逃的家伙破坏气氛,她走了一段路,对跟在身后的医生点点头:“夜晚很好,是afia的时间。”
刚刚大约是下了场雨,城市里仍旧氤氲着潮湿薄雾。他跟在她身后:“真的不需要叫车吗?”
“回去太早的话,医生你买的那些布条能送到?”她笑着揶揄,目光有些微醺的迷离:“下次我可不一定还有兴致陪着你玩这种换装游戏。”
“不要那么严格嘛,慢慢走,慢慢走就很好。”他几乎下一秒就改口。她低头背对着他侧开眼睛就笑,仍旧不紧不慢继续向前走:“那就慢慢走好了。”
虽然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这一晚的夜色却很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好了,极道大佬就写到这里啦~
贴个被我删了一大半的be,既然你们想挨刀……不想挨刀下面的就不用看啦~
兰波不知道他都想些什么,一听可以出去浪,戴上帽子拿起衣服迫不及待往外跑。走出办公室大门还靠在门边回头活泼的问他:“要我带些什么回来给你吗?”
被人反过来像是哄小姑娘一样哄着,森医生勉强自己用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话:“只要您能平安归来。”他藏在黑暗里,怕她看到自己的脸——那一定是矛盾交加无比丑陋又扭曲的一张脸。
是的,即将到来的陷阱是对您的可怕折磨,但是没关系。我现在折磨您,将来再用我的爱去弥补您。否则的话,我该如何将悬挂在夜幕中的月亮摘入怀中拥抱?
脚步声逐渐远去,她跑出去了,离开禁锢了她的黑色建筑物。
森医生将散落桌面的文件重新理顺,动作僵硬一页又一页将纸张叠在一处。离开军队时他已决定再也不做个被动的、机械的人,事实上又怎样?不就像是只逃离栖枝的鹦鹉吗?束缚在脚上的锁链只不过从五十公分延伸到八十公分而已,可他却沾沾自喜自以为得到自由。人根本无法解开捆在脚上的绳子,从前另外一头攥在军队上官手里,现在则是被更加虚无缥缈的理想与野心捏住。
既然无法逃离,就只能拖着她一起沉入沼泽深处。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可以轻轻松松全身而退回到岸边袖手旁观我的痛苦呢?
桌子上的文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很快就找不到可以继续分散注意力的事做。他打开遮光板,逢魔时刻的如血残阳为这个房间披上一层暖色。远处骸塞仿佛垂暮老者的骷髅沉默伫立,他就如同一个策划了谋杀的罪犯一样不敢再去看即将上演剧目的舞台,背对书架坐在办公桌旁的地毯上,紧紧靠着她平时常常坐着的椅子。
多么愚蠢啊,愚蠢又可笑。此刻他好像分做两人,一边不断斥责自己卑鄙无耻,怒骂自己不敢承认这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卑鄙无耻,另一边却又淡然冷漠讥讽自己只不过是个嘴上夸夸其谈的伪君子,需要为理想付出代价时畏手畏脚毫无气概可言。
这种代价囊括了他的爱情,不但没有开花,甚至很可能随时凋零的,无法诉诸语言与笔端的无端爱恋。
她杀死先代时的凌厉眼神触及灵魂,通透无情的眼睛。那个时候他就陷入这种狂热又矛盾的爱情之中,却也无比冷静的明白她不会永远留在这个黑色牢笼。
多可笑,portafia的首领,就是portafia上下苦寻不得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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