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道:“我们现在没仇,但如果太子心里一直把你我看得比她还重,她会不会生出嫉妒怨愤,我是亲哥哥也无法保证。总而言之,你记住这点,以后见到太子不可再喊他明珠,更不能自称母亲。”
因为阿秀不懂这事的复杂,所以魏澜必须说得透彻。
魏澜当然希望妹妹不会变,可皇宫那种地方,最容易改变一个人的心。
他管控不了妹妹,只能提醒自己的妻子。
阿秀明白了,直到此刻,她才真正领会明珠进宫意味着什么。
阿秀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还以为明珠进宫了也可以经常出来看看她,原来不是。
摸着手里属于明珠的衣裳,阿秀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宫里很快就派人来魏家取太子的行礼了。
梅雪、雁回、梨落、莲开也要进宫。
阿秀没有露面,她怕自己又哭得不成样子。
四美对她好,阿秀早把四美当成了家人,现在明珠与四美都走了,魏家一下子空荡起来。
半个时辰后,四美同时跪在东宫新太子萧琢面前,正式认主。
萧琢面无表情。
短短半日,他已经判若两人,连与他关系最近几乎无话不谈的梨落,都不敢再嬉皮笑脸。
“殿下,奴婢进宫之前,魏刘氏交给奴婢一物,托奴婢转交殿下。”
梅雪三人退下后,梨落继续跪着,低着头,恭敬道。
萧琢冷冷看了过来。
梨落从怀里取出一团手帕,打开,里面是一个宝蓝色的荷包。
“拿过来。”
梨落恭敬地将荷包举到他面前。
萧琢抓起荷包,松开袋口,里面有张平安符。
“下去吧。”
“是。”
梨落走后,萧琢攥紧荷包,一个人呆呆坐了半晌,然后走到书房,将荷包锁进匣子,束之高阁。
翌日,惠文帝真的带着太子萧琢,在百姓们的围观中来到魏家家庙,向魏浅提亲。
魏浅一袭白色道袍,二十五岁的她,容貌美艳,绝非糟糠。
惠文帝眼底烧起熊熊热火。娶魏浅为妻是他少年时的夙愿,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魏浅只看了惠文帝一眼,目光便定在了太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