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轻叹一声,这件事情,他自认为是愧对于沈温庭的,“你不怨?”
“有怨。”沈温庭停顿了片刻说,“结束了也好,互不折磨。”
沈老爷子点点头,这倒也是。互相折磨了那么多年,倒也是该放手了。想到这里,沈老爷子一脸和善地看着沈温庭,“闻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闹得不小。小意估计这些天心情不好,你多陪着,这终究是她的心结。”
“我知道。”沈温庭压低了嗓音,“爷爷,我会护好闻意。您最近身体不好,不要过多的费神。”
“这哪是费神,我一老头子天天养着,也没什么事可做。”沈老爷子不满地道,“明早回去的时候,记得把阿姨做的灯笼椒给带上,小意喜欢吃,我特地让阿姨给她做的。”
沈温庭有些无奈,要说闻意这般性子,大多都是被沈老爷子给惯出来的,“闻意有痛经的小毛病,回国之后找了些药调理着,不宜吃辣。”
“少吃一点也是可以的,小意跟我告状了,说你管她管得紧。女孩子,得惯着一点,别看太紧。”沈老爷子道。
“对啊,沈温庭,你可得听爷爷的话。”闻意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爷爷,外面风大,休息一会该进去了。”
“好好好。”沈老爷子顺势起身,敲了敲闻意的小脑袋,“小管家婆。”
闻意笑嘻嘻地道,“爷爷,那灯笼椒在哪,我可得看紧了。”
沈温庭督了一眼闻意,“明早给你带回去。”
“我怕你趁我没睡醒给藏起来。”家里的酒,基本上都是一觉醒来不见了踪影。说起来,闻意的确是很久没有喝酒了。
外面风吹得厉害,闻意的头发都被吹得凌乱。沈温庭伸了伸手,把闻意后头的帽子给她戴了上来,惹来闻意的一个瞪眼,他只好道,“不藏你的灯笼椒。”
“我可记着了,爷爷是证人。你要是敢藏了,爷爷会给我做主的。”闻意顺着杆子往上爬。
沈老爷子乐呵呵地笑道,“好好好,我给小意当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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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烟水别院回来,又过了几天。明天便是闻意的生日,闻意一边画画,一边心不在焉地看向旁边办公的沈温庭。
他们的确和之前的相处模式一样,沈温庭倒也没有特别温柔地待她,该严厉的还是严厉,该管着的还是管着。
闻意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心意,却也明白,如果她疏远沈温庭,便是对不起他。反正这狗男人和之前也没什么不一样,该怼她的时候也没放过水,该教训她的时候也没手下留情,她索性当那天的话是梦话。
手机上不断地振动,是顾方原那厮发过来的道歉,还附带一个红包。闻意赶紧点开,一毛。
呵呵。
闻意哒哒哒地打着字:友尽!
顾方原:别啊,闻大小姐?闻哥?闻爷?要不我发个一块钱的红包给您?
一块钱的友情,基本可以断了。
闻意把手机丢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温庭。
大概是她幽怨的眼神太过,沈温庭从电脑中抬起头,看了一眼闻意,“画好了?”
“顾方原那边是你安排的?”她说这怂货怎么突然那么傲气了,原来是背后有沈温庭撑腰。
“嗯。”沈温庭被闻意发现倒也不紧张,慢条斯理地和她说着道理,“他那酒吧太乱,不适合你。”
闻意顿了顿,又不服地反驳,“那我的酒你怎么都没收了?”
“喝酒对胃不好。”沈温庭敲下了“发送”,这才继续道,“要是想喝,红酒倒是可以,每天一杯。”
闻意想了想,慢慢地得寸进尺,“一杯不够喝,要不一瓶?”
沈温庭扫了她一眼,“那便别喝了。”
这男人怎么油盐不进!
闻意真想找一口锅把这个大猪蹄子给炖了。
“那天爷爷说的话你是不是忘记了?”闻意把凳子转了过来,气鼓鼓地看着他,“要惯着我一点。”
全部事情处理完,沈温庭关了电脑,猝然抬眸朝她看来,“闻意,女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闻意:“??”
谁教你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