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山上天冷。
谢闻衍冻了整夜除了脸色看上去白了点,和没事人一样。
第二天清早,天光刚亮。
房门发出陈旧的开门声,时望自己穿好衣服,爬下床打开门。
五岁的他,就已经很聪明。
时望的黑瞳对着谢闻衍的脸,他跨过门槛,将门严严实实关好之后才转过身,继续盯着谢闻衍看。
像一种无声的嘲讽。
似乎在讽刺他昨晚进不了门。
娘亲最爱的人,是他呢。
才不是眼前这个脾气坏性格恶劣的老男人。
谢闻衍的脸被寒气冻得有些僵硬,开口说话时眼前却有一片雾气,他讥讽道:“你是来跟我炫耀的吗?”
时望摇头:“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一夜没睡的谢闻衍脾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那就滚回屋子里去,不要叫我看见你。”
时望很认真的同他说:“这是娘亲的院子,你不想看见我,自己可以走。”
谢闻衍静默几秒,可能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竟然真的挪动了脚下的步子,他却并不是往院外走,而是擅自闯进了时翘的卧房。
时望拦在他面前,被按到了一边。
谢闻衍见时翘睡得熟,没有施咒,轻轻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朝自己的住处飞了过去。
而后不留情面设了三层禁制,没他的准许,谁都进不来,包括时望那只精明腹黑的小狐狸。
时翘这一觉睡的又沉又长,直到下午才慢慢转醒。
她睁开眼睛,房间的摆设熟悉又陌生,毫无防备睡在她身侧的人,一双手搭在她的腰间。
时翘一脸颓丧坐在床上,有些懊恼,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察觉,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谢闻衍抱过来的。
时翘不想吵醒他,也不想再和谢闻衍再多费无用的口舌之争,悄然无声下了床。
出了房门,才发现院子外被下了禁制。
时翘试着破解,都被挡了回来。
她不服气也得灰溜溜的回到房间。
谢闻衍恰好在此时醒来,神情懒倦,漫不经心抬起眼皮,他也才睡了两个时辰,嗓子微哑,“小师妹,什么时候醒的?”
时翘尽量很平和的和他说话:“大师兄,你把禁制解开,我要出去。”
谢闻衍认真思考,“也不是不行。”
时翘真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自我独断,固执己见,病态偏执。
谢闻衍穿好衣裳,余光扫见时翘光着的脚丫,白白嫩嫩踩在地上,原本套在脚上的罗袜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谢闻衍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给小师妹拿鞋,他找了双自己的袜子,冷冰冰的手指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低垂眉眼,神情无比的虔诚认真,动作温柔替她穿上袜子:“天气冷,别把自己冻着了。”
时翘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触感,被这温柔弄得头皮发麻。
“大师兄,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谢闻衍半跪在她身前,微微仰着脖颈,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他说:“小师妹,我们是一辈子的道侣。”
虽然没有解过契。
但他们也是名正言顺的道侣。
时翘把自己的脚缩了起来,“可可可是我现在有别的人生追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