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心里没有多少怨恨淮风。
又或是感念他当初答应过她的一次祈求。
时翘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她说:“你我两清,从今往后你也不欠我什么了。”
就这样吧。
所有恩怨都到此为止。
时翘对淮风说过许多次的狠话,但这次却意料之外没有再说“从此不要再见面”之类的话。
淮风忍着喉咙的痒意,将咳嗽的压了回去,在身体极度虚弱和疼痛的情况下依然保持镇定模样,他哑着声点头说:“好。”
淮风的身体有点撑不住,他却也不想在她面前倒下,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时翘嗯了声,望着他略微萧瑟的背影,终归还是有点心软,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说:“我不恨你了,你放下吧,不要总是抓着过去的回忆过日子了。”
年少在家的兄妹情谊。
一个记的太深,一个忘得干净。
淮风背影稍滞,没有说话。
刚出远门,淮风强压在嗓子里的血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他捂着腰腹,另一只手撑着墙壁,勉勉强强支撑着身体。
此时他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一滴滴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停在下颚,身体上的剧痛使他不能言语。
过了很久,淮风才从噬心般剧烈的疼痛中缓和回神,贴身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他抬起沉重的步伐,缓缓朝外走。
时翘那句话,也是说给谢闻衍听的。
紧抓着过去不松手的人更像是个可怜的拾荒者。
沉溺在回忆中,就容易忽略眼前人。
她手中还握着淮风的金丹碎片,尚未想好如何处理时,谢闻衍先替她做了决定,轻轻一碰,就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时翘说:“大师兄,你上次不是问了我有何打算吗?我要去魔界。”
谢闻衍想都没想:“不行。”
魔尊扶清觊觎她已久,她敢踏入魔界定是有去无回。
时翘又道:“我要去把宋茵找出来。”
谢闻衍眼中寒光乍现,仍然不松口:“你不能去魔域。”
时翘认真地看着他:“你又骗我。”她道:“你说过不会再管我去哪里。”
这许多事都是宋茵惹出来的。
罪魁祸首躲在魔域过好日子,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时翘一定要把她揪出来。
大师兄同不同意,她都会去。
大师兄早就管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