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就那么大一点,差不多一眼就能扫完全,所以说躲无可躲,唯一能称得上是工具的只有那一根木棍,乔兮月快速将其捡起,轻步躲在门口,屏住呼吸,在沙沙的雨声中静待那人的到来。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乔兮月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狂跳,虽说她力气大有自保的能力,可如此孤身的状况却是头一遭,精神方面紧绷得厉害。
不过好在,从声音方面判断,来人大概是个女孩子,毕竟脚步声比较轻,如果不是特别好的身手,大概是不会吃亏的。运气好的话,如果是偷偷跑回来的梅妍,那更是正中下怀。乔兮月不断安慰着自己,尽可能地放松着心情,突然,就在她感觉外面的人已经走到门口时,脚步声停止了。
乔兮月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了拍,为什么不进来?是在害怕怀疑,所以先观望观望?还是说只是单纯进来,想捡便宜的路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人在里,一人在外谁都没有动。
就在乔兮月考虑要不要冲出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时,她敏锐察觉到周围环境里又出现了第三人的脚步声?心猛地一下子跳到嗓子眼,是谁?若是村里人还好,若是梅妍的同伙,那可就糟了!
但,就在她思索犹豫之时,外面两方直接对上开战了。
“你是谁?你进来做什么?”开口的梅妍,她的语气生硬且防备,说话的时候,双手不觉
紧握成拳,若是乔兮月在现场的话是可以发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狠戾。
来的人是位披着蓑衣,脚穿布鞋的妇人,她抿着唇,气势汹汹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明显让人感觉到来着不善,当然,对于来意,她也没有一分一毫的遮掩,抬起手,刀尖对着梅妍,威胁道:“你的确该知道我是谁,要不是你,我们家的房子也不会被烧,我儿子谈好的亲事更不会黄,都是你,把我们家的一切都给毁了。”
“你们家失火,是你们自己运气不行,活该倒霉,关我什么事,赶紧走,我这不欢迎你!”说着,就要抬步进屋,谁知这些话直接点燃了那妇人的怒火。
“小贱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那几家房子是怎么燃的,跟你逃不脱关系。昨儿我出去烧完纸回来,前脚刚碰见你慌慌张张从东边林子跑了,后脚我们那一排房子就开始烧了起来,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我们那几家院子堆得柴火多,平时就连做饭都小心得很,半夜起来上厕所都要检查几遍才放心,小孩子更是靠近都不允许,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起火?你别拿我当傻子,我们家房子没了,所有希望都没了,从昨天火灭了之后我就蹲守在你院子外头,你去了哪些地方,我都一清二楚。”
“你自己惹没惹事,自己个心里清楚,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多得事儿不搀和。你把我们
损失赔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当没看见的。但你要是想赖,不负责任,那我绝对不答应,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梅妍听着,心里一片慌张,只顾着躲村里那些调查的人,倒是把面前这个老女人给忘记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该犹豫,果断一点放火的,这样早点离开,也不至于被人看个正着。
那妇人是乔老拐的媳妇,常年在田地里劳动使得她腰背微微有些佝偻,身材壮硕,举着菜刀的胳膊很稳,一看就知道是个手上有劲儿的人。梅妍心里再不满,也不想这时候同她正面刚上,斗得鱼死网破。
故而,哪怕心里恨不能把对方骂死,她面上还是装得一副妥协退让的模样,举起自己的双手,示弱道:“阿姨,有话我们好好说,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商量的。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毕竟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其他人,我要是出了事情,你想要的赔偿也拿不到是不是?”
“你不用说那么多,我只有一点要求,赶紧赔钱,拿到钱,我马上就离开,绝对不透露出去半个字。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全家过不下去了,没有希望了,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在说这些话时,她眼里不断闪烁着痛苦与纠结,明知道对面的人是坏人,做了坏事,自己应该和其他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抓住她,把她绳之以法。
可是,没办法,她和
老伴辛辛苦苦半辈子,掏干净了所有积蓄,还跟亲戚朋友借了个遍才勉强建了新房子,就等着两个月后儿媳妇进门,这样,他们老两口也算完成了任务,日子也算有了奔头。
至于欠债,一家人齐心协力,辛苦奋斗,紧勒裤腰带过几年,慢慢的,也就还清了。
可现在呢!
一场大火全都没有了,所有一切都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