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顾茵茵竖起食指,微笑地看着陈sir,一双眸子明明那么的清亮,却莫名的令人感觉到了寒意。
陈sir伸手一把握住了顾茵茵的手腕,“我什么都听你的,可不是来被你耍的,我妹妹呢?”
顾茵茵低低的笑,推动轮椅凑近在陈sir的身侧,甚至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倚了过去,远远外人瞧着像是兄妹俩人关系很好,小姑娘被刚才突然发病的病人给吓坏了,头靠在哥哥垂在裤边的手臂上低低地诉说着什么。
实则。
“陈sir,你知道吗?当时我一个年轻的姑娘被绑去缅国的妙瓦底时,真的真的很害怕呢。可是怎么办?当时没有人找到我在哪里?我身陷在囫囵,却没人能帮我。怎么办呢,陈sir,我只能自救!”
顾茵茵的呼吸随着她低低的话语喷撒在陈sir手背上。
陈sir并未有感觉到年轻男女靠在一切的暧昧,反而是后背泛起一层冷,他抿了唇,清楚眼前的姑娘在报复。
“哦,我的哥哥最后也来寻我了!”
顾茵茵忽然嘻嘻一笑。
陈sir倒是惊讶地低头触上那双属于年轻姑娘的漂亮眼睛,“是你哥哥救的你?”
他在想,原来眼前的小丫头片子,也有一个非常疼爱她的哥哥。可以在发现她不见了以后,翻山越岭,哪怕是在危险重重的金三角地带,也敢舍身淌进去。
他张嘴想打感情牌,想说,他清楚他的妹
妹怕是真的做了无法令人原谅的恶事。可是有些错和恶,是需要法律来惩处的。
可他到嘴的话硬生生卡在嘴边吐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跟上流社会那些犯了错的恶少恶小姐们一样,假惺惺却又高傲地对着受害人和受害人的家属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行,你告我啊,我有律师,如果我有罪,就让我的律师来证明我的清白。而法官听信谁呢,当然是律师的辩护。”
瞧!
典型的有钱人的嘴脸。
一句话,我家有律师团,你觉得委屈生气愤怒有本事你告啊。
我拖也能把你给拖死。
这一瞬间,陈sir清楚了,为何眼前的丫头会那般的冷漠。
因为她清楚,对付有钱人,寻常的手段根本不管用。
甚至伤及不到有钱人分毫,用有钱人的嘴脸对着受害人不屑地嘲讽一声,“你缺钱吗?官司你若赢了,我可以大发慈悲赏你俩个钱花!”
嚣张的目中无人。
顾茵茵摇头,“不是哦,我哥哥第一个找到我的,可是救我的人却是……我的男人,霍景琛呢!”
陈sir心里涌动的情绪僵了僵,心道,“现在的小姑娘脸皮这么厚了吗?谈起男人来,一点也不晓得害羞了?”
真真是世风日下啊。
“哦,还有哦,我告诉过陈sir你的,我哥哥他很疯的。”顾茵茵眼睛眨了眨,清亮的琥珀色眸底映着令人说不上来的不太舒服的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