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乡,知青还真是受不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举不起的镢头,满手的血泡,还被村民嗤笑。
一群人找不出一个会用锅灶的,饭半生不熟的,会做的仅有糊糊几样。
反正落差太大了,骂娘的、摆烂的、认命的,一人一个思想,还有人想逃跑回家。
支书苏大友就安排了和知青点一墙之隔的苏大海一家,帮着知青烧水做饭,稳定知青的情绪。
苏大海一家有三口人,老两口和一个十七岁的女儿。
苏大海的女儿叫苏忆安,是一个很漂亮很爱笑又很腼腆的姑娘,和知青交流不多,每天帮着做饭、蒸二合面馒头,心灵手巧的。
谢瑾年和她交往不多,人家一个年轻姑娘,他一个异性就应该保持距离。
不过知青和知青不一样,比如聂红兵,就不怀好意,总会见缝插针在言语占苏忆安的便宜。
谢瑾年看不惯,总喜欢怼他,也不全是为了苏忆安,他爸爸下放就是聂红兵的爸爸所为,爷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忆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只是不说而已。
农忙季节,凡是有劳动能力的都要全员上阵,麦熟一响午,还有随时都会降落的雨点。
知青自然也不例外,下乡第二年了,他们要挣工分吃饭,国家是锻炼他们的,可不是白养他们的。
一个麦季下来,谢瑾年的鞋子早已破烂不堪了,大拇指钻了出来,农村的石头又多又尖,谢瑾年的大拇指
磕破了,刚好一点,又被磕破了。
这天,苏忆安偷偷地塞给谢瑾年两双布鞋。
“我给你钱吧。”
“不值钱,都是拆的家里不穿的衣裳。”
还别说,装备一换,谢瑾年的脚趾头再不用受那些苦头了,结痂长出了新肉。
这年冬天,谢瑾年的爷爷病重,托关系把谢瑾年叫了回去,照顾了近两个月。
谢老爷子的病情主要来自三方面的打击,一个是儿子被下放,一个是孙子下乡,最后一个是儿媳妇背刺了谢家,和儿子离婚了,带走了另一个孙子。
关键儿媳妇还曝出了,这个叫谢谨言的孙子并不是儿子亲生,是卢君和姘夫所生,也就是说谢家这些年给别人养儿子。
三重打击之下,谢老爷子不病才怪,谢家以前是何等的骄傲。
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在谢瑾年的陪伴之下,谢老爷子终于走了出来,而谢瑾年又要回乡下了。
回乡下之前,谢瑾年去了供销社一趟,是和姚敏一起去的,一对情侣很少有共处的时候。
“姚敏,我给你买块手表吧,我还没给你买过什么礼物。”
他这个男朋友当的并不称职。
“你有钱吗?”姚敏笑问道。
“有,爷爷给了。”
家里是有钱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有钱也不买,农村太苦了,爷爷给你钱是贴补你的,希望你在乡下过的好一点,别乱花。”
“那就买围脖吧,你看你的脸都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