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心率72次每分钟,收缩压96,舒张压67,指标正常。”谢随睁眼的时候就听见了清泠泠的声音传了过来,目之所及就是那一双带着盈盈秋水的眼眸。
女人的眼型是生的极好的,极其标准的桃花眸,但是出于职业的惯性,眼神极淡,仿佛激不起一丝波澜起来。
谢玉礼很快就注意到了谢随醒过来的动静,急急忙忙的说道:“阿随,你醒了啊。”
赵婧闻言也抬起了头,就看见了这个眉目极其英俊的男人,此时战损为他多添了一份虚弱,他还带着氧气罩,伴随着呼吸就呼出了一份白雾。
听见谢玉礼的问话,谢随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赵婧转头冲谢玉礼说道:“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及时注意情况,如果有问题的话就按铃呼叫我们就行了。”
她说着,将手上的文件合了上去,手插在白大衣的口袋朝病房外走去。
赵婧走了不久之后,姜水棠又匆匆赶了过来。
她手里提着白粥,有些犹豫的看向谢玉礼,心中有些愧疚的将手上的保温桶给递了过去:“这是我让家里的阿姨熬的白粥,我也不知道三哥能不能吃。。。。。。。”
说到最后,她也有些手头无措,谢玉礼看出了她的不安,沉默着接过了姜水棠手中的保温壶说道:“没事,阿随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别太担心了。”
姜水棠咬紧了下唇,怯生生的说道:“我能进去看
一看三哥吗?”
谢玉礼颇具绅士风度说道:“你去看看吧。”
说着将两人留在病房里相处。
阖上门,外面是白炽灯照耀下的病房楼道,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保温杯桶,苦笑了一声,刚刚姜水棠亲自说道“我家”二字,我家是哪个家,反正肯定不是谢玉礼和姜水棠共同组建家庭的家。
原来,她真的把自己摘出了她的生活。
就像是手中的风筝一般,越是想拼命的攥紧手中抓着风筝的线,风筝想要挣脱开来的阻力越大。
他,好像彻底要抓不住姜水棠了。
男人苦涩的低下头,在长长的廊道中落寞的拖出一条长长的背影出来。
姜水棠坐在了姜水棠的身边,谢随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三哥。”姜水棠又叫起这个久违的称呼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谢随将会度过多么快乐的一个童年,成长为多么优秀的人才,他本来就是江城最名副其实的世家公子。
谢随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他努力的举起手臂,将手掌落在女孩柔软的头发上,一下又一下的抚过,好像在安抚女孩有些彷徨的心情。
姜水棠怔愣的抬起头看向谢随,眼里是还未褪干净的眼泪。
谢随冲姜水棠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不需要愧疚,倒是他,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还以欺负姜水棠为乐。正如谢玉礼所说那般,如果姜水棠没和他结婚的
话,那么谢随也是配不上姜水棠的存在。
谢玉礼靠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坐了一个小时,病房的门终于被拉开了,男人突然抬起了头来,朝病房的方向看去。
是姜水棠从谢随的病房里出来了,她随意的撩了一把不小心掉在耳边的头发,露出还微微发红的眼眶,谢玉礼知道姜水棠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