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礼被这样的场面给吓蒙了,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男生罢了。
陈特助这时走过来道:“小少爷,节哀顺便。”
谢玉礼像是被惊到的蝴蝶一般,一滴泪径直的滴落在了地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他伸手揩了揩眼角的泪水,跌跌撞撞的朝老爷子走去,想要把老爷子扶起来。
可是他的嘴就像是粘了胶水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爸。”
仿佛这句话就是控制他眼泪的开关一般,谢玉礼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谢老爷子抱着他,父子两人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对父子般,在医院大厅里哭的泣不成声。
经过这一下打击,老爷子回家就发起了高烧,一病不起。
但是人死了,活人的生活还要继续。
谢玉礼在第二天的时候,将自己的头发梳了起来,穿上了只有在正式场合才穿的西装,代替老爷子去向与谢家交好的各户人家发讣告。
谢玉礼感觉自己的身上仿佛被压上了一座巨大的大山一般,压得他都要传不过来气来了。
万幸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用一个无比厚重的壳子将自己给盖了起来,装成了一幅刀剑不入的模样,甚至有时还能对人笑脸相迎。
姜家的葬礼在谢家之前举行,出于某种缘故,姜家没有向谢家发讣告,谢家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派人过去。
大家都是人精,其实已经知道这中
间肯定有些猫腻,两家肯定要掰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在谢家葬礼的时候,姜家人出现了。
姜水棠终于扔下了手中的那个兔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裙,头发被一丝不苟的全部梳到了身后。手中捧着一束花,规规矩矩的在谢氏夫妇的遗照前鞠了鞠躬。
谢玉礼负手立在身边,给两人守灵。
姜水棠鞠完了躬,下意识的看向谢玉礼,只看见男人不带一丝笑意的脸。
她这个年纪,对于生死的道理还没有参透的特别深,只是看着往日熟悉的人突然摆出了一幅陌生的面孔出来,她下意识感到害怕。
姜水棠想要扯了扯谢玉礼的衣角,怯生生的说道:“玉礼哥哥。”
就被谢玉礼不着痕迹的毙了过去。
谢玉礼对陪着姜水棠一起来的人说道:“请往里走,里面是会客厅。”
那人点了点头,匆匆领着姜水棠朝里面走去。
谢玉礼继续面无表情的守灵,只是攥的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暴露出他此刻极力忍耐的情绪。
正当谢玉礼以为自己与姜水棠的相遇不过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的时候,姜水棠出事了。
姜家告诉他姜水棠开始发起了高烧,会在半夜的时候尖叫,姜家怀疑孩子是受打击疯了,已经打算送她去精神病院了。
连窗外的树影都会脑补出怪兽的人,谢玉礼根本不敢想小姑娘在家里骤然少了两个人的情况下到底怎么生活下去。
他满腹心事的放
下了电话,就看见站在门外,沉默的跟个雕塑一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