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不是运动派的,她不可能靠力量或技巧从他手中挣脱。
所以,在那一秒,她只是将手伸进薄外套,掏出了银针,以拇指拨开针头的保护套,用力往那人的手臂上刺去。
对方手臂发麻,怒叫出声:“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人松开了手,挥开她手上的银针。
她趁机挣脱他的箝制,但被抓了回来。
她拿起沉重的包包朝他脑袋挥过去,正中目标。
男人咆哮出声,扭曲着满是胡碴的脸孔。
她再次出手,一根银针扎向了男人的脑袋。
男人瞬间晕倒在地。
姜宁兮乘机逃跑。
雨仍在下,她想快点离开,退了两步又停下。
她返回男人身边,快速地翻查他的口袋,找到没几张钞票的钱包。
此时,男人裤袋里的手机响起,姜宁兮滑动到了接听键。
“你真的找到姜宁兮了吗?赶紧给我定位!”听筒里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姜宁兮不认识,但也知道,一定是墨离枭的人。
她忽然松了口气,还好她刚刚机智。
“告诉墨离枭,不要再来找我了。”姜宁兮回了话,挂断电话,收走男人头顶上的银针,只身离开。
她快步走出巷子。
雨伞已经被风吹过了街,她没费事去追它,只是举起沉重疼痛的脚,快步朝火车站走去。
她没时间了,火车已经要开了,她不想错过这班火车。
冰冷的小雨仍在下,淅淅沥沥的,淋湿了她的长发和衣裤,她没有回头,所
以没注意到,有个男人从对街下了车,走进那条巷子,然后又独自一个人晃了出来,重新上了车。
那辆车,从她身旁开过,车上的男人若有所思地从后照镜中看着她,然后在同伴把车停在车站前时下了车,比她早一步,走进了火车站。
当姜宁兮踏进车站里时,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受到了监视。
而雨,还在下。
墨离枭合着眼,将长腿伸到前方的座位下,以手支着脸,假装打着瞌睡,一边从只留一条缝的眼皮子下,看着车窗上身旁姜宁兮的倒影,火车已经开了好一阵子,但那个姜宁兮依然绷直着身子。
她是在最后一分钟才上车的,他原以为她放弃了搭这班火车,改搭了别的交通工具,她之前也曾这么故意误导追踪她的人。
姜宁兮在墨离枭身后的座位里坐下。
她没有将座位调整到舒适一点的位置,反而坐得直挺挺的,甚至将行李搁在自己的腿上。
似乎是做好了随时准备逃跑的准备。
火车开动之后,她又等了一阵子,视线小心的、几近不着痕迹的,在乘客之间移动,不时扫向前后方的入出口,仿佛是在等着什么妖魔鬼怪,跳出来攻击她一样。
过了几分钟,确定了车里是安全的,她才从包包里,掏出一小包面纸,擦拭着微湿的脸和手脚,和那头乌黑的长发。
姜宁兮稍微擦干整理好自己,然后脱掉了湿透的外套,挂在椅把上,又从包
包里,拿出一条干爽的披肩,包裹住自己。
从火车开动,再到目的地的车站后,姜宁兮刻意干耗着。
等到最后三十秒才急匆匆地下车,就是想避免有人跟在她后面。
墨离枭见她一步三回头,不敢盲目追上去。
她下火车后,他只能记住她的站点,打电话继续找人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