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霖啊,可是位老熟人,在梁澈小的时候,大概小学五六年级,梁父还在世时,那位叶叔叔便常常摸进他们家,找徐慧贞鬼混。有时白天,有时晚上,梁澈撞见过几回。
梁父去世以后,那对奸夫淫妇依旧保持地下情的关系,梁澈初一那年,徐慧贞甚至还为叶天霖打过胎。
妈的真恶心。
只可惜家长会那天徐慧贞没有参加,否则狗男女见了面,说不准还会干出多少龌龊事呢。
“你居然是他的女儿。”梁澈三言两语讲完,留下这么一句,转头走了。
几年后他回忆起来,年少无知,太过意气用事,其实长辈们再龌龊,又与叶南枝有什么关系呢?她完全无辜。
但对梁澈来说,徐慧贞和叶天霖的奸情带给他极大的阴影,厌恶至极,虽然那怨愤不至于转移到叶南枝身上,但他也不想再跟这个人做朋友了。
井水不犯河水,回到最初,谁也不搭理谁。
他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可叶南枝并不这么想,就因为大人犯的错,两个孩子就必须仇恨彼此吗?哪有这个道理。她要找梁澈讲清楚,他不能这么做,不能像丢宠物一样把自己抛下。
于是有一段时间,叶南枝就像个讨债的,死盯着梁澈,喋喋不休地讲道理,非要说服他。
越是这样,梁澈越想摆脱。
他知道叶南枝喜欢自己,甚至感觉到一种日渐强烈的占有欲,不太舒服,于是迅速和年级里有名的小魔女开始恋爱,从此出双入对,公然地牵手、搂抱。原本他准备等到高考结束之后再跟这个女孩开始,但为了摆脱叶南枝,计划提前。
这方法虽然幼稚,效果却显著,梁澈庆幸两人先前没有任何暧昧的举动,至少他觉得自己没动过什么心思,如果真招惹了人家,这下可不好抽身。
姚松看出几分意思,有意无意地询问:“叶子是不是得罪你了,怎么最近都不来往。”
梁澈说:“避嫌。”
姚松笑:“哦,怕媳妇儿吃醋啊。”
他未置可否。
姚松不动声色打量着,又问:“我说,你们俩该不会日久生情,瞒着我吧?我看她对谁都冷冰冰的,在你身边倒是好脾气。”
梁澈说:“什么意思,听不懂。”
姚松一笑,耸耸肩:“没什么,随便问问。”
他太蠢了,其实早该想到,最容易把叶南枝拐跑的,不是其他追求者,而是梁澈本人。虽然他没这么做。对,他什么都没做,却让那女人喜欢上了他。
很好,很好。
姚松在心里嘲讽自己,嘴上什么也不讲,继续跟梁澈做好哥们儿。
清明节后,某个周六的傍晚,因为不上晚自习,放学后,梁澈带着一大帮朋友去ktv唱歌,给小魔女庆生。
姚松也跟去玩了一会儿,没多久便要走。
梁澈喝得醉醺醺,问他去哪儿,他说和叶南枝约好见面,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当时梁澈没放在心上,自顾玩个尽兴,回到家呼呼大睡。周末放半天假,下午才上课,他早上醒来看手机,发现昨晚叶南枝给他打了许多通电话,但是ktv里太吵,他又喝多了,根本没听见。
也不知道那二人聊得如何,叶南枝不是一向不愿意同姚松私下见面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梁澈心里纳闷,迟疑着,回拨过去。
那边接通,没想却是姚松的声音,语气异常冷淡:“你找她做什么?”
梁澈愣了愣,说:“昨晚她打了几通电话,我没接到,想问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