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今天从父亲口中听到的关于母亲的描述,完全颠覆了闻瑾对母亲之前的印象。
“你说妈妈之前从医院辞职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池瑜抬起头,“哥,你还想学医吗?”
“想。”闻瑾看着他,“你呢?”
池瑜想了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去学吧,哥支持你。”闻瑾说:“你上次让我替你去附中拿资料的时候,你们班主任提到你当初放弃保送清大的事情,问我考去清大和保送去清大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池瑜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一茬,愣了一下,才道:“我那是当时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清大,不想那么早定下来才放弃的。”
闻瑾盯着他的眼睛,“池瑜,你知道的,你骗不了我。”
好半晌,他才松口,“好吧,我就是怕如果我保送了,你就要一个人面对现在这种情况。”
闻瑾笑了一声,“这有什么。”
“怎么没有什么。”池瑜道:“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会抛下你一个人,再说了,有一个人分担火力不是更轻松些吗?”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有轻松些吗?”
“……”
闻瑾轻笑,“不早了,睡觉吧。”
“得嘞。”池瑜躺下来,和闻瑾背对背,“哥,晚安。”
“嗯。”
房间里安静下来。
两个人相对而卧,呼吸声清晰明了,却始终都没有睡着。
良久后,池瑜翻了个身,面朝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呼吸声逐渐平稳,闻瑾回头看了他几秒,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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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桨在两兄弟填志愿前两天醒了过来,一场大病让她失了不少精气神,脸色苍白脆弱。
午后,池渊回家拿衣服,顺道送池琬去补习班。
兄弟两留在病房陪着闻桨。
闻瑾削了苹果切好放到闻桨手边,池瑜从旁边倒了几根牙签插在上边,自个直接用手拿了一块丢进嘴里,感慨道,“我哥这拿手术刀的手就是不一样啊,削出来的苹果都比一般人的甜。”
闻瑾:“……”
闻桨看着兄弟俩捧哏逗哏,眼里心里都是软的,拿牙签插了一块苹果,“爸爸那天也不是故意要朝你们发脾气。”
兄弟俩愣了几秒,池瑜先开了口,“我们都知道,爸爸也是想让我们能担起家里的责任。妈,你生病的这段时间,爸爸把之前的事情都跟我们说了,包括外——那个谁,还有你之前的所有事情,爸爸都和我们说了。”
闻桨笑得有些无奈,“你爸怎么什么都跟你们说。”
三个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会,闻桨看着两个儿子,心里已经先妥协了,“妈妈也是从你们这个时候过来的,知道不让你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们心里有多难过。算了,我和你爸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公司的事情就不强求你们两个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妈妈支持你们。”
一直没开口的闻瑾想说些什么,“妈——”
闻桨握住他的手,“不用说妈妈都知道,你爸爸那边我会去开导他,这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池瑜看着倒像是没心没肺地,“老妈万岁!”
闻桨笑着摇了摇头,神情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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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闻桨的这句准话,闻瑾和池瑜填志愿的事情就顺利了很多,彼此之前都有想去的学校和专业,几乎没有多费什么心思。
填完志愿那天,一家人出去吃了顿饭。
闻桨自从出院之后,公司的很多事情都放手给了手底下的人,池渊也减少了工作量,甚至已经在联系合适的职业经理人为以后做准备。
池父池母知道两个孩子的选择之后,也没多过问,毕竟现在时代不同了,思想也有了变化。
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强求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
暑假的一天,池瑜接到班主任林老师的电话,回学校拿了通知书,回来的时候闻桨和池渊还有闻瑾池琬都坐在客厅看电影。
池瑜从外面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自己的通知书,神情格外严肃,“闻瑾,你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