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扣住了任勤勤拽缰绳的手。
“它们俩最近关在不同的马厩里,很久没见面了。让它们一起玩一会儿吧。”
任勤勤松开了缰绳,但是沈铎并没有立刻松开她的手腕。
“和郭二哥来玩呢?”任勤勤随口说,“怎么和沈钦凑到一路的?”
沈铎的眉宇一直没有舒展开,“是郭孝文提议来骑马的。我没有跟着你。”
任勤勤笑了一声,试图把手拽回来。
沈铎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了,肃声道:“这一次,我没有跟着你们。我不知道你和徐明廷约在这里。”
“知道了。你把手放开。”任勤勤不敢和沈铎灼灼的目光对视,更觉得被他握着的皮肤火烧似的烫。
“我说过不会干涉你们,就不会干涉。”沈铎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任勤勤用力拽着手,低声喝道,“你放手!”
沈铎面带薄怒,紧扣着任勤勤的手腕不放。
一只手从横伸过来,用力扣住了沈铎的手腕,手背冒着青筋。
徐明廷面色肃然,眸中一片冷意,直面沈铎愠怒的目光。
“她叫你放手!”
如果徐明廷真的了解他这个表舅的话,他大概不会用这么强势的方式。
沈铎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能在围追堵截之下不退反进,掀桌干翻了一群叔伯。今日在场的沈钦就是饱受过他怒火的当事人之一。
这男人遇强则更强,迎难而上,宁折不弯,绝对不可能认输。
所以,面对外甥的挑衅,沈铎面不改色,只做了一个动作。
沈铎松开了任勤勤的手。
下一秒,左手一捞,抓住了任勤勤的手腕,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后!
徐明廷惊怒交加。沈铎面沉如水。
沈铎年长沉稳,气质如铜壁坚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徐明廷年轻气盛,怒焰似火,充满张扬的挑衅。
任勤勤没法享受这种被两个男人争夺的荣誉。她只觉得被旁人看着太尴尬。
这个时候不能强硬挣扎。沈铎极要面子,让他下不了台,只会把气氛搞僵。所以得采取更加圆滑的方法。
任勤勤清了清喉咙,准备起手。
“哎呀!”有人抢了任勤勤的话筒,“都说见舅如见娘,舅舅和外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吹胡子瞪眼的?”
邓熙丹一脸笑容春风化雨,三言两语就打破了尴尬。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位高人呢。
既然有女士递来台阶,沈铎和徐明廷松开了手,顺势下了台。
“瞧你们,把勤勤吓成什么样了?”邓熙丹体贴又充满怜爱地看着任勤勤,“勤勤,你没事吧?这两位男士也是,光顾着争,就没想过女孩子的感受?”
任勤勤最受不了邓熙丹这一副“母仪天下”的范儿。表面看着八面玲珑会做人,却是走哪儿都端着“女主人”的架子,很是有点自以为是。
任勤勤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没法和她争夺风头的小助理了。
“邓小姐,是你误会了。”任勤勤轻描淡写地一笑,“沈总和小徐总没有在吵架。我想去卫生间。沈总拉住我,说我走错方向了。小徐总又说沈总错了,我走的方向是对的。沈总不服气。我们正在争着,你就过来了。”
瞧,没有人伦的禁忌,也没有感情的纠纷,只有你自作聪明,多管闲事。
邓熙丹嘴角好一阵抽搐,像主脑里掌管表情的模块出了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