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事打破了姜予眠跟陆宴臣原定的约会计划,只是另寻他处。
约会方式还没确定,姜予眠跟陆宴臣先后接到陆习和秦舟越的电话,又耽搁了一阵。
两人几乎是同时挂断的,陆宴臣先问她,姜予眠坦白说:“是陆习,问爷爷的事。”
随后轮到姜予眠询问,陆宴臣表情微妙:“来了个小麻烦。”
“啊?”姜予眠疑惑,什么叫来了个小麻烦?
半小时后,姜予眠成功见到陆宴臣口中的“小麻烦”。
青山别墅的客厅来了两位客人,一大一小,一生一熟。姜予眠跟陆宴臣进来时,正看到秦舟越肩头坐着一个小女孩,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场景。
姜予眠目瞪口呆,才一个半月没见,秦舟越当爹了。
陆宴臣倒是淡定,就站门口看着,等秦舟越发现自己傻逼一样说幼稚话哄女儿的样子被兄弟和兄弟媳妇儿撞见时,尴尬到恨不得原地打洞钻进去。
秦舟越停在原地,两只手仍护着坐在肩头的小女孩,问:“你俩啥时候进来的?”
姜予眠竖起手指:“有一会儿了。”
秦舟越撇嘴:“也不吭个声。”
陆宴臣提醒:“这是我家。”
秦舟越顿时理亏。
这会儿功夫,姜予眠在打量骑在秦舟越肩上的小女孩,一头蘑菇短发,剪了齐刘海,奶包子似的脸蛋看起来可爱极了。
她在看小女娃,小女娃也在看她。
两人都是大眼睛,又圆又亮,似乎都在欣赏对方的美貌。
秦舟越把小女娃放下来,牵在手边,“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元果果,今年四岁。”
尽管在返回青山别墅的路上,陆宴臣已经给她做过心理建设,但在亲眼见到秦舟越手里牵的小家伙时,姜予眠还是震惊了。
她还记得,陆宴臣在车上跟她说的故事。
六七年前的秦舟越是个浪荡公子哥,去山里飚车遇到一个性格洒脱的女赛车手元西茉,两人一拍即合,发展出男女关系。
他们享受暧昧的感觉,谁也不提名分,就这么玩了两年。直到元西茉提出,结束这段关系。
时间是感情最好的添加剂,两人以特殊的方式来往两年,中间没有其他人,即使表面不承认,内心也无法否定对方的特殊性。
秦舟越不太愿意就此结束,模棱两可地打太极,元西茉玩笑似的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你娶我,要么你跟我从此见面不相识。”
关系开始之初,谁也没约定以后走到哪一步,但显然,结婚不在当时的秦舟越的计划之内。当元西茉主动提出这样的条件,秦舟越觉得她逾越分界线,失了分寸感。
他嘴角一直挂着笑,说的话却是冰冷的:“看来只能选后者了。”
元西茉也笑,挥手跟他说再见。
刚开始那几天,谁也没联系谁,秦舟越不知不觉走到两人见面时的公寓,提前打腹稿准备多个借口,打开门却发现,属于元西茉的痕迹消失得一干二净。
秦舟越没去找,只当露水情缘,散了就散了。
他恢复以前的生活,跟圈子里的朋友吃喝玩乐,唯独感情停滞在元西茉离开的那天。
姜予眠好奇:“舟越哥这些年都没去找她吗?”
“找过吧。”只是以秦舟越的骄傲,他也不会大肆宣扬自己被一个女人勾走心魂的事。
原本,这段感情没有谁对不起谁,双方都付出时间,得到对方提供的情绪价值,结局也配得上“好聚好散”四个字。
只是秦舟越放不下,执念没有被时间消磨,反而越来越深刻。他翻遍景城也没找到元西茉,却在今年意外发现,堂弟的女朋友元清梨跟元西茉有五分相似,甚至姓氏相同。
“啊,想起来,梨梨说元旦要跟秦衍见家长。”姜予眠记得,她们还曾在室友群调侃元清梨毕业证跟结婚证两手抓。
元旦那天,秦舟越因工作原因并没见到元清梨,是春节前,秦舟越说请秦衍和他女朋友吃饭,这才见了面。
看到元清梨,秦舟越诧异又惊喜,他以秦衍家人的身份旁敲侧击,打听出元清梨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当他追问时,元清梨不肯多说。
他以为人多不方便,想把元清梨单独约出来谈谈,然而元清梨社恐症犯了,见到他快哭了似的。秦衍护得紧,秦舟越没法从元清梨口中逼问出消息,于是他顺着元清梨的信息去查,找到她们的父亲,才知道元西茉一直跟着妈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