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眠在被强制送回家的路上逐渐冷静下来,她把自己泡在水里醒酒,江岸边发生的一幕幕犹如电影画面在眼前走马观花般呈现。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是最近相处得太愉快,忘记那人原本高不可攀吗?
还是因为陆宴臣展现的好,让她那么自信自己的感情或许能得到回应?
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陆宴臣知道了她的感情,一定厌恶她了吧,就像今晚强行送她离开。
那个游刃有余、性情温和的人,竟被她的告白逼到失态。
生日之后,姜予眠一连几天没有出门。
她本就性格安静,喜欢独处,平时除了吃饭几乎不在家里走动,其他人也没发现异样。
直到几天后,陆宴臣主动回到陆家。
她下楼时听到家里的佣人说陆宴臣回来,正在书房里跟老爷子谈话。
他们在商量今天多准备几份菜,姜予眠却在想,待会儿在餐桌上如何面对他。
但没等那个场景发生,陆宴臣已经在走廊上捉到她。
陆宴臣一眼看出她的变化:“瘦了。”
他眉头微蹙:“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
姜予眠站在墙边,扭头反问:“你在乎吗?”
他毫不犹豫答:“在乎。”
“为什么?”她不死心地问。
陆宴臣向她走近,高大的身躯挡在身前:“眠眠,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一样照顾。”
甚至,他在姜予眠身上花的心思比亲生弟弟陆习还多。
或许是因为陆习有爷爷的偏爱,而她痛失家人;或许是因为他感恩年少时那份意料之外的温暖,对姜予眠起了怜悯之心。
但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对一个小女孩生出那种心思,更无法回应姜予眠需要的感情。
姜予眠缓缓摇头:“我没把你当哥哥,从来都没有。”
“还有一周,我就要出国。”
姜予眠神色突变:“是因为我吗?”
那天她分明听见陆宴臣在电话里说八月走,现在直接提前。
“不是。”陆宴臣坦诚告诉她,“研究的项目提前半月开展,我需要提前过去做准备。”
“所以你是来通知我,你要走了?”
“我只是不想离开前留给你的记忆是这样难过。”他知道姜予眠情绪脆弱,隔太远,就没办法再及时帮助她。
“那你留下啊!”在家里,她压抑着,声线破了嗓。
“眠眠,我在这里只会让你更痛苦不是吗?”
见到他,便一直无法从那种悲伤情绪中挣脱,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
无论是为陆家,还是为姜予眠,他都不可能留下。
姜予眠难过低头,十指插入发间,靠着墙面缓缓缩下去:“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男人单膝蹲在她面前,抬起的手悬在头顶,弯曲的手指逐渐收紧成拳,最终还是没落在她发间:“眠眠,你只是一时被困在那里。”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时间一长,自然会明白的。”
他的温柔是把刀,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