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辰最后完全忍不住,握着慕明棠的腰,声音极为克制:“我觉得,还是我来吧。”
“不行。”慕明棠累得动两下就要休息许久,此刻汗湿云鬓,气喘吁吁,仍然坚持道,“你胳膊上有伤,不能用力。”
“你这是在折磨我。”谢玄辰手放在慕明棠后腰,忽然猛地发力,将两人位置调转。慕明棠眼前天翻地覆,猝不及防被压住,她看着谢玄辰撑在自己身边的手,有力坚定,毫无吃痛的样子。
慕明棠骤然反应过来:“你骗我?”
谢玄辰现在哪顾得上这些,他找好了角度,立刻就痛快发力,可算把刚才憋出来的火泄了出去:“我算是受够了。这些天我忍了你多久,你自己不知道?”
“你!”慕明棠大怒,但是此刻被压着欺负,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她很快就溃不成军,近乎崩溃地拿指甲抓谢玄辰腰背:“你轻点!”
谢玄辰努力了很久,最后也没放轻放慢。他倒是舒服了,但是第二天,报应就来了。
慕明棠生气了。非常严重。
谢玄辰坐在议事厅,脑子里还在想家里的事,越想气压越低。他又惹慕明棠生气了,她被昨夜的事气的不轻,醒来后不理他,还不让他碰。
谢玄辰的低气压几乎凝成实质,如今真定府政务、军务都由谢玄辰处理,来禀报流民安置一事的判官一推门,心里就一咯噔。
他赶紧去看门口的守卫,想从守卫那里得到一些提示。然而守卫各个身姿笔挺目不斜视,连一眼都不看他。判官心里越发拨凉,硬着头皮进去:“王爷,真定府户籍已经统计完了。”
谢玄辰淡淡扫了他一眼,道:“讲。”
惜字如金,冷冷淡淡。判官头皮发麻,战战兢兢地禀报政务。
谢玄辰也没有故意黑着脸吓人,可是他仅是不说不笑、面无表情的样子,就足够让人寒毛直竖了。
判官废话能省则省,力求字字精简,生怕哪一句话说错惹了霉头。这并不容易,判官还不能停下来考虑,因为谢玄辰最恨别人说话结结巴巴,犹豫不决。
他好容易把户籍的问题禀报完,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冷汗。谢玄辰问了问城中人口安置,又指出许多模糊之处,冷着脸打发判官回去重查。
判官流着冷汗应下,随后赶紧告退。他出门前看到门口站着另一人,两人对视,副将用眼神问:“怎么了?”
判官同样用眼神回答:“不知道。你自求多福。”
副将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副将是过来询问练兵章程的,但是现在他站在门口,不是很想进去了。偏偏谢玄辰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说道:“进来。”
副将只好硬着头皮进门。他说完最近招募的新兵状况后,明显见谢玄辰脸色变沉。副将大气不敢出,静默地盯着地上的砖缝。
论理副将在议事厅禀报,其他人不得插队打扰。可是副官这里还没有结束,忽然有人在门外通报:“王爷,有使者来了。”
谢玄辰问:“谁?”
“耶律焱派来的。”
谢玄辰听到是耶律焱,敲了敲桌子,忽然笑了笑:“是他。领进来吧。”
副将一听这话就立刻退让到一边。他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来的可真是时候,送上门的替死鬼啊。
使者进门后,硬邦邦给谢玄辰行了礼,然后说道:“安王,我们八王子听说了你扣押东丹王的事情。八王子对此十分愤怒,你们明明说好放东丹王平安离开,为何出尔反尔,不守承诺?此等行径,令人不齿。”
谢玄辰听到这些话笑了,他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含着笑看向耶律焱的使者:“我确实遵守承诺,放耶律机离开了,只不过现在他又被我捉回来了而已。你们北戎无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