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宛心里也明白,郑重点头,眼看没别的要事,便朝魏瑾宜告退,出了雅间。
魏瑾宜点了些菜,在雅间里又留了半个时辰,才让湘兰去结账。
就在她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张立冬从她身旁经过,进了雅间收拾残羹,哐哐当当手脚还挺麻利。
魏瑾宜在雅间门口驻足,扭头盯着张立冬,随后敛下神色,从容下楼,待出了丰收街,才对湘兰吩咐道:“香满楼里边有个跛子店小二,你找人留意一下他,查查他的身世。”
“是。”
湘兰点头应下,她先前在里头并未留意一个店小二,有些摸不清魏瑾宜的心思,“长公主,可是这个跑堂的有什么问题?”
魏瑾宜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她就是瞧着觉得这人眉眼有些熟悉,与母后有三分相像,但又不敢认。
“你照做便是了,莫问那么多。”
苦水巷。
许奉天挨着炭盆窝在角落,手脚都绑着绳子,嘴上哼着曲子,优哉游哉。
这么些天他也习惯了,前几日听说殷沉已死,这心里也有了盼头。
按理说,他也是被殷沉逼的,如今首恶已死,待崔将军带他到圣上跟前澄明事实,想必圣上也不会怪罪他。顶多挨一顿罚,他便能回乡了。
崔小宛从香满楼出来,直接去了旧宅子,进门便直奔许奉天所在的偏房。
许奉天正想换个姿势打个盹,忽然见门被推开,吓得身子一颤,嘴上哼着的曲子也变了调。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崔小宛,“崔将军,你吓死我了。”
前两日东方昀闯进来,还把张婶子绑了,以致他现在心里都有些怕,那人看着和和气气,实际可不是个善茬。
崔小宛到了许奉天跟前蹲下,“长话短说,殷沉死了,如今已威胁不了你,我就问你愿不愿替崔家作证?”
许奉天坐起身,点头如捣蒜,“这话我都等了几天了,是现在就进宫面圣?”
等他澄明事实,还要到圣上面前告崔将军一状,囚禁他这么多天,也该给他个交待。
“不是现在,但应该就这两日。”
她得把许奉天带到宣政殿去,在一众大臣面前将此事说清。
如果当年崔家的案子与狗皇帝有关,那些书信到了他手里,估计也已经被销毁了。那么许奉天就是唯一的证人。
想到这,她双眸隐隐浮上忧色。
一旁的许奉天拧了眉,“翻案是喜事,崔将军为何是这表情?”
“你与殷沉的书信,估计已经没了。”
“没了?怎么没的?”
许奉天坐直了上半身,盯了崔小宛半晌,又倚回墙角,“不过也没事,我手上还有其他书信,没放在一处。”
崔小宛语气淡淡,“许府已经被朝廷收回去,重新修葺过了。”
许奉天不慌不忙,努了努嘴,“崔将军,你将我鞋袜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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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其他书信在你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