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宛白他一眼,双手抱臂,“你之前不也大半夜进我主屋找我?”
聂容昭闻言垂眸,他对她是有其他心思的,拿他举例也不合适。
崔小宛盯着他半晌,似乎看出他这沉默代表的含义,犹豫片刻又道:“我与小郡王的想象有着天差地别,小郡王何必将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你怎知我对你是何看法?”
烛火明明灭灭,灯油劈啪作响。二人都默了默,一室寂然。
崔小宛摆摆手,“别管什么看法了,你有这时间不如在昭文馆多留意留意,指不定还能找到称心的……”
聂容昭顿了顿,恍然大悟,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他拿手握拳在额上抵了片刻,又抬眸看她,“你说的天差地别,可是指女子身份?”
崔小宛一怔,“你知道?”
聂容昭眸中含笑,似乎还有几分醉意,“原来崔将军以为我有断袖之癖。”
是他之前糊涂,把这茬忘了,若是崔将军因此不肯面对他,也在情理之中。
崔小宛斜眼看他,也知这段时日闹了大乌龙。
不过这话他是怎么用这么开心的语气说出口的?
“你何时知道我是女子?”
聂容昭长睫微垂,“丰收宴那晚……”
只说了几个字。
丰收宴?
宴上她中了江书的帐中欢,还跟聂容昭单独待了许久。
莫非那晚真的发生了什么?
崔小宛面上惊疑不定。
不对,如果真跟他翻云覆雨了,她醒后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到这,她半眯了眼,睨向聂容昭,“你是如何发现的?”
聂容昭看向别处,“本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碰到什么?”
聂容昭没答,眼神在崔小宛胸前停留一瞬,又迅速挪开了。
崔小宛深吸了口气,手指微动,“那时你就知道了,然后隐瞒至今?”
“我担心你对我狠下杀手。”
杜行之的厢房内,小厮正坐在桌边昏昏欲睡,头刚一点下来,就听到一阵惨叫。
听声音,好似宴席上与他家公子拼酒的小郡王。
发生什么事了?将军府里遭了贼?
他犹豫了一会儿,将厢房的门轻轻打开一条缝,伸了个脑袋出去张望。
没过多久,便见崔将军从小郡王的厢房出来,还拍了拍手上的灰。
崔小宛似有所感,回过头看他一眼,一脸从容,“莫慌,没什么大事,快回去照顾你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