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思绪去墓园找到芽芽的墓碑,碰上了芽芽结婚照旁边的人,他说了一些事情,思绪知道芽芽离开的真实原因,回来后……”
谢如溪看着顾勉的神情,忽然意识到什么。
“小勉,你知道这件事?”
顾勉:“嗯,我知道。”
事实上,在徐雯雅离世的时候,他也守在对方身边,甚至把骨灰分成几份,有的洒向大海,有的埋在向日葵田野里,有的带回国内,落叶归根。
谢如溪恍惚,“什么时候?”
顾勉默默坐下来,低头说:“很早。”
谢如溪沉默。
他再次用手埋脸,似哭非哭,肩膀耸动。
顾思绪醒来后,知道自己患癌,神色怔忪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说:“看来我命不好。”
谢如溪眼泪直直地落下,咬着唇压抑哭声。
顾勉呼吸沉沉,看着对方苍白的脸,想说什么,喉咙却挤不出半个字。
顾思绪无奈,他勉强伸手摸了摸谢如溪的头,轻轻抱住人,安慰对方别哭,我不还有段日子吗?
又朝顾勉招手,笑着说勉勉,来,让哥哥抱抱。
顾勉小心翼翼地抱了抱顾思绪,不敢用力。
顾思绪好笑,说你真当我是瓷娃娃了?
顾勉没说话,凝视着对方,最后遮住眼睛,轻声说哥,我害怕。
顾思绪叹息,用小时候哄他的语气说好好好,我知道,别害怕,你是最勇敢的,好不好?
顾勉闭眼,后牙槽猛地松懈,胸膛起伏。
他说:“好。”
顾思绪便笑了,笑眯眯地夸了句:“乖。”
他握着谢如溪的手,开始唠叨:“哎呀,如溪,早知道我得这病,我就把那厮揍一顿,你也不用阻拦,我哪用怕什么派出所啊……”
谢如溪咬牙,有点怒意地说:“顾思绪!你在说什么?那种傻逼谁理谁发颠!”
顾思绪悻悻,控诉道:“唉,你看你,又因为他凶我!”
谢如溪眼泪流得厉害,沙哑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思绪手忙脚乱,“如溪,你别哭,我不是这意思,你别——”
顾勉冷不丁出声,“哥,那人是谁?”
顾思绪说:“就如溪之前的人渣前男友,啧,居然回来骚扰人,天天蹲在楼下,可烦人了。我本来想揍他一顿,但如溪嫌脏了手,不让我打。”
谢如溪瞪他,“我是怕你再进派出所一次。”
两人闹了半天嘴,顾勉见状,垂下眸子,“哥,这件事我帮你解决好,你别担心。”
谢如溪蹙眉,“小勉,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