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溪伸直膝盖,“我又不冷。”
顾勉淡淡地看过去,谢如溪勉强改口,“好吧,一点点。”
暖风吹得多,鼻子干、喉咙涩,睡一晚浑身不舒服,起来嗓子哑得有血腥气,他便干脆关了。
现在屋内开着一台暖炉,橙黄的火光照亮一角,依稀有暖意袭来。
顾勉将暖炉移了移位,调高了一档。
谢如溪望着他的背影,还是忿忿,小声嘀咕:“谁家男朋友这样……呆死了……不解风情……”
顾勉不聋,听得七七八八。
“我知道。”他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如溪哥,我不是傻子。”
谢如溪一僵,下意识回道:“怎么不是?”
顾勉眸色沉沉,盯着他的眼睛。
一道阴影落下,谢如溪被迫仰头,睫毛颤了颤,视野里锋利的下颚线没入黑暗,仿佛迸发出冷峻的锐意。
“葡萄味的沐浴露,单薄的白色t恤,直接下衣失踪……”顾勉平静地说,“我能接到你的暗示,只是时间不对,所以我没有回应,不代表我没感觉。”
谢如溪:“……”
他脸色变幻,好不精彩,最后从牙缝挤出一句。
“顾勉,你够可以啊。”
——死闷骚,绝对是死闷骚!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亏他还以为太隐晦了,腿都快晃抽筋。
“明天就可以。”顾勉说。
谢如溪背过去,翻了个白眼,“明天什么?”
顾勉温柔地摆正他的身体,耳语了一番。
谢如溪没好气地说:“亏你想得出来,特意去酒店——”
顾勉吻住他的唇,轻声说:“那去吗?”
谢如溪沉默,哼了声,倒也没口不对心,“去。”
顾勉唇角微扬,尾指碰了碰他的手,“我走了,到家给你电话。”
谢如溪也学顾勉的动作,尾指回碰,“嗯,拜拜。”
顾勉眼底笑意掠过,起身前,凑到对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谢如溪听得发愣,房门关上的一刹,才倏然回神。
他抿唇,脖颈蔓延的绯色愈盛,耳垂红得滴血。
什么啊。
果然,死闷骚一个。
谢如溪躺在床上,卷着被子,缩成一团。
他想着顾勉说的话,汩汩的血液好似倒流,心脏的脉搏跳得飞快,脑子阵阵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