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像亘古留存的雕塑,唯有专注耳边的响动。
哐啷——
顾勉立刻直起腰,视线移动,是沐浴瓶从板子掉下来,恰好跌落在他脚边。
没有犹豫,他将其拿起,放回原位。
模糊的声音从水幕中响起,“谢谢……”
顾勉“嗯”了一声,眼睫垂落,不言不语。
心想:看起来没这么醉了,还会说“谢谢”。
谢如溪洗澡很顺利,直到花洒放回原位,轻微的一声“咔”,顾勉松了一口气。
他扭动僵硬的脖子,准备出去。
“小勉……”低低的声音传来,“我走不动了……”
顾勉心一紧,快步走去,“头晕吗?”
缺氧?还是——
“我觉得好累哦。”谢如溪慢吞吞地说。
顾勉:“……”
谢如溪上半身披着浴巾,裹得松散,下摆参差不齐,落到大腿处,膝盖是淡淡的粉红,露出一双白皙的长腿,挂着零零落落的水珠。
顾勉轻轻叹息,“我抱你出去?”
谢如溪笑意立即爬上嘴角,“好!”
带人回房间时,谢如溪还是乖巧的模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你,水润恬然。
等顾勉自己洗完澡回来,谢如溪裹着软被,摇晃脑袋,大声地唱着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顾勉:“……”
他深吸一口气,算了,唱歌而已。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今晚的开始。
谢如溪发酒疯,不像顾思绪惊天动地,非要怎么怎么样,而是软刀子磨人——
不是常人能抗的。
第二天
“我昨晚……干嘛了?”谢如溪头发凌乱,靠在床头,呆呆地抱着被子。
他努力回想,却一无所获。
“唔?”顾勉眉梢微动,从床沿下来,覆着薄薄肌肉的脊背舒展,肩膀是密密麻麻的牙印。
他穿上衬衫,动作利落,后面的谢如溪却是目瞪口呆。
“我昨天做什么了?”他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地问。
顾勉淡淡地说:“发酒疯而已,也没做什么,就是不肯穿睡衣、滚来滚去、唱歌,哦,还咬我。”
谢如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