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浅淡的皂香气息,一点点渗透鼻腔,又流向四肢百骸。
像一张无形的网,层层包裹着他,看起来犹有空隙,实则密不透风,让人无法挣脱、不可遁逃。
这一个星期,顾勉不在家,谢如溪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里少了一个人,于他而言,好似缺失了氧气。
或许又因为对方不在,他愈发肆无忌惮,拿着偷偷留下的被单,藏在自己房间里,藏在自己被子里,在深夜独自慰藉。
谢如溪蜷缩得更厉害,手一直在颤,咬着枕头,眼泪不受控地流下,脸颊通红,艳丽旖旎得过分。
他想象着是顾勉,用宽厚的胸膛和有力的双臂,在背后拥抱着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唤着他的名字。
【如溪哥……】
谢如溪忽地呼吸急促,视野模糊,肩膀颤抖得厉害,两侧的蝴蝶骨像要振翅高飞,不断战栗。
他眼泪流得更凶了,脊骨凸起愈发明显。
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没有听到妮妮的叫声,更没有听到客厅,那极为明显而沉闷的一声——
“咔哒”
顾勉提早一天回来了,本来想着提前告诉谢如溪的,但机场航班延误,拖了几小时,估计也赶不上吃饭,干脆就没告诉对方。
他披着一身潮气,从屋外进来,妮妮热情地绕着他转,不断吐舌头。
顾勉摸了摸妮妮的头,换了鞋。
忽然,他脚步一顿,准备关门的动作放轻——
他听到某个房间内,传来奇怪的低哼声。
很细、很轻,尾音拖得长,有点黏,在寂静的夜里,丝丝缕缕地渗透耳膜。
这个声音他觉得熟悉,没有具体的形象,但下一秒,大脑给出了答案,是谢如溪。
顾勉按着行李箱的栏杆,一点点往下,滑轮发出声响。
他朝走廊走去,这里没有开灯,黝黑沉沉,只有一个房间,逶迤了一地光在地板。
房门没有关紧,留出缝隙。
顾勉慢慢立定,神色冷淡,眉眼还缀着细密的雨珠,裹挟雨天的寒气。
“唔……哈……呜呜……不、不……唔唔……”
顾勉倚在墙边,借着那道缝隙,窥探屋内的场景。
灯光朦朦胧胧,谢如溪松垮地穿着单薄的睡袍,一大片脊背,莹润着浅浅的光,脊骨清晰,随之起伏。
他蜷缩起身子,背对着门口,弓成优美的弧度,轻轻颤抖着。
顾勉面色有一瞬间古怪,眸光微闪,他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有点意外,但……
顾勉没有打扰对方,驻足良久,准备离去。
就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听见谢如溪口中轻哼变得清晰,音调渐渐高亢,尾音缠绵黏腻——
“……求你,哈……顾、顾勉……”
谢如溪在喊他的名字。
他不太确定,转身的动作一滞。
“顾勉……求你……”
顾勉垂眸,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