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了解继国缘一的人,无关喜欢或讨厌,包括鬼舞辻无惨本人在内,都不会有人否认他的剑技。
他是天生为剑而生的鬼才,是稀世的剑客。
黑死牟毫无疑问是习剑的天才,更是毫不停息的锤炼自己的剑技五百年之久。但哪怕如此,他依旧不是继国缘一生前的对手。
这样的天资,这样的天赋,这样仿佛就是对世上自称天才的存在以讽刺的存在,大概除了嫉妒甚至转变为愤怒之外,再也生不出超越的勇气。
——所以哪怕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几乎完全躲在了张开双臂挡在前方的杀生院祈荒的阴影里,依旧被对方精准的四分五裂。
甚至于站在最前面的杀生院祈荒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鬼舞辻无惨的头高高的飞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已经完全扭曲,愤怒与恐惧在那双血色的眼中流转不休。
“我是完美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不该……如此……的……”
在继国缘一还活着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只能龟缩在黑暗之中足足等了近六十年,活活熬死了的对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直到五百年后的现在也未能放下,他一半的人生都始终活在这个人的阴影之下。
“继国……缘一……!”
可是哪怕这五百年他都殚精竭虑地想要将面前这个男人的一切湮灭,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你还不死……!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
鬼舞辻无惨的头颅重重地衰落在地,他的全身都开始化灰。而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包括珠世夫人在内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上弦鬼门,他们的身体都开始冒出了青烟,痛苦的挣扎。
“圣杯……圣杯……有了圣杯,即便面对太阳,我也是不死的!”看着化灰的身体中逐渐露出的黄金之杯,鬼舞辻无惨绝望的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能伤害到我的根本!毁灭我的存在!”
“你还不明白吗,鬼舞辻无惨。我是因你而生的。”继国缘一低头看着即将消失的鬼舞辻无惨,哪怕面对这位一生的敌人,他的表情都是沉静且悲伤的:“无论是生前还是现在,我都是为了毁灭你而现世。那么理所当然的,我的宝具定会根除你的存在。”
他的宝具——百鬼灭杀,其根本的存在,就是给予“鬼”断绝根源的攻击。
这样的概念甚至超越了太阳,只为了斩断其根源而存在。莫说是半个圣杯,哪怕是一个完整的圣杯在鬼舞辻无惨的手中,若是不通过其改造自身“鬼”的属性,也绝无法从该宝具下逃生。
“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即将成为最完美的存在,统领时间的一切!为什么你要降生!为什么你还会复活!继国缘一!继国缘一!!”
立香看着地上鬼
舞辻无惨的头颅,那颗狼狈不堪颜面尽失的头颅即将消失,其他上弦也即将随着鬼舞辻无惨的死去而死去。而缺少了宿主,被鬼舞辻无惨所召唤的从者也会因为缺少魔力而离开这个时间。而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已经生机断绝,再也没有余力使用令咒让杀生院祈荒临死反扑了。
玉藻前看着继国缘一的侧影不高兴道:“真是的,明明脸长得不错,看上去攻击模式应该是三蓝卡的王子类型,结果和高文一样是个三红大猩猩呢……”
她失望地摆了摆手:“算了,反正都结束了。”
立香喃喃道:“结束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认识,但是立香却从心底对这个女人感到畏惧。若是对方成为同伴也罢,一旦知晓这位足以与玉藻前的美貌相媲美的绝世美女是自己的敌人,立香就从心底感到恐慌。
那么至少为这个女人送别——
立香将头转向了坐在一旁的杀生院祈荒,却正好与对方四目相对。对方金色的眼眸好似妖邪,简直像是要将少女吸入其中。她的面容明明悲天悯人,却突然对着立香露出了一个婊||子一般的放||荡笑容。
“!!”
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恐惧?!
玉藻前明显也看到了杀生院祈荒的笑容,她柳眉轻皱,不快的将立香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低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宿主已经完了,即便这个女人有滔天的本事,在缺乏魔力的情况下——”
几乎与玉藻前的话语同时响起的,是一个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以令咒命之——杀生院祈荒~”
“什——!!”
“让我成为新的鬼之主!”
【无论大悟还是解脱都不为过是我指尖上的随喜自在……于尽头乃是杀生院,便是如颚般的天上乐土。】
魔力瞬间充盈在全身上下每个部位,杀生院祈荒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突然张开双臂——她裸||露出的雪白腹部突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露出的不是内脏,而是无数红黑相间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