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都是骗傻子钱的!不许玩,你是不是给脸了,带你出来是给我长脸的,你有什么资格想玩?花老子的钱,吃老子的饭,就要听话!”
林屿只提出过来一次希望可以到嘉年华玩一下。
那是他被蔡新宇哄骗着上床的第二天,他没想到那个追他的男人温柔至极的样子,却在第二天性情大变。
林屿极其要强的自尊让他再也不会跟蔡新宇提这些,却因为自己当时没钱给姥姥出昂贵的药费维持心脏病,只能默默承受,没提出来分手。
“江宴……我不去玩了,对不起。”敏感且脆弱林屿乖乖摇上车窗,不再说话。
“嗯?”江宴注意到林屿情绪忽然局促难受起来,马上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他道歉,“不是不理你,我在想嘉年华里头还有什么你会喜欢,想等你玩完了外边这一排,直接带你去里头最好玩的地方。”
林屿看了他一眼,像胆怯的小兔子。
江宴抽空摸了一下他的头,安抚林屿情绪,又扶好方向盘。
林屿点点头,他告诉自己,江宴才不会像蔡新宇那样对待自己。
可是他无法控制这三年环境下的下意识被打压嘲讽的思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跟江宴道歉。
“林屿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为你做的任何事向我道歉。和我在一起,如果我有任何怠慢,你都要直接说,哪怕真的不是我的问题,你也可以赖在我身上,好吗?”江宴的声音好像有魔力,字字句句都可以勾得林屿想哭。
“嗯。”林屿咬着唇,轻轻答应着。
他心里的暖意掀起轩然大波。
还记得他高中快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都在同学毕业纪念礼物上,玩真心话大冒险。
抽到的便签上的问题,一定要写真实答案和自己的名字,然后再放回纸箱里,谁抽到谁保存。
当时他抽到的问题,问希望以后找到一段什么样的爱情。
林屿很认真地写:【我要他把我宠上天,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说我错了的爱情。】
当时很多同学说林屿你写了错别字,应该是【她】。
还有的同学笑话他,说一个大男人竟然要女朋友把你宠上天,大家都毫不留情地大笑着。
林屿没有解释,也没有更改那个【他】,他也跟着大家笑。
彻底毕业那天,大家举行了一个小小的篝火晚会。林屿收到了很多表白的信和礼物,不过他都留在了学校的失物招领处。
高中三年,他没有想着恋爱,高中以后,他想把自己初恋留在大学。
只是,大学终究与他无缘。
遇到的蔡新宇让他对爱情再没有任何期望。
林屿从未想过,自己高中时代想要的爱情,现在轰轰烈烈地走向自己。
他努力平复心里的汹涌。
他不敢现在就接着江宴的汹涌,他最后的那一个门槛,还是要努力提升才行。
如果五年之内他能有一番成就,才敢让自己不那么卑微地面对天之骄子,江宴。
“江宴,我可以提前预支我任何的一切给你,但是你也要给我一个我自己需要的时间好吗?”林屿对他说。
江宴不太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想拒绝林屿的任何要求。
“好。”他答应得很痛快,同时他也提出一个要求,作为自己的保障,“我不需要你提前透支给我任何东西和承诺,你需要多少时间我都可以等。我只是想,每天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
意思就是我们的同居,可以不越线,但不能分开。
林屿听得懂江宴的意思,他无意识地抠了抠手指,有些紧张。
他不是不喜欢和江宴在一起,他是担心自己的情绪时好时坏,到时候某一天,很可能就是明天,他又忽然不开心了,没来由地发脾气了,怎么办。
总是这样神经兮兮,不会有人受得了。
“林屿,你不要拒绝我。”江宴看他犹豫,开启狗皮膏药模式,“你飞英国我都跟得上,你还想怎么甩掉我?”
“你是不是从来没演过无赖?”林屿看着江宴演出来的神态,情绪变好,“想看你演坏人。”
“你想看我演流·氓地痞吧?我现在是不是很像?”
“嗯,流里流气的,跟我们村头牵着狗叼着烟,穿着拖鞋眼睛看天的村长儿子一样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