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不是缺住院费?”江宴冷冷看他一眼。
乔宁脊背一寒:“?”
“江宴,你不要动手。”
林屿紧紧抱着他,“是我让他带我出来散心。”
“是我不想让你找到我。我以为离开中国,就会把你忘记得更快。”他像一只虚弱的小羔羊,抱着分别太久的“妈妈”,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林屿,跟我在一起,什么都不想好不好?你只要告诉你自己,花我的钱是天经地义,不要给自己那么多负担。”江宴从未觉得林屿有什么不对。
林屿沉默。
江宴揉着他的头,也沉默。
乔宁站在大门口,也只能沉默。
医生很快给他处理完伤口,对江宴说:“先生,他的伤口不需要缝合,也不需要住院。”
“必须住院,他有先天性造血障碍,营养不良,脑部做过手术,昏迷过半个月不醒,他需要复查,必须住院调理。”
“这样?”医生惊讶,他点头,“我会安排一间视线比较开阔的病房。”
乔宁没想到林屿的身体这么不好,他说:“林屿,你有这些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江宴不耐烦反问,“你看不出他身体很差?你看不到他脸色比一般人都要惨白?你没觉得他说话比正常人弱很多吗?”
“我才跟他相处几天,我以为他就这样的皮肤和天生的好脾气!”
乔宁心虚的为自己辩解。
“所以我很后悔让林屿去追求他所谓的放纵,还是跟一个压根不去观察身边人的你!”江宴又忍不住和乔宁吵起来,他像一头即将失去理智的凶兽,“他不会习惯牛排意大利面!永远都不会!”
乔宁反驳:“稀粥喝久了,也会腻。不然他为什么要主动选择牛排?就算不好咽下去,他也不会选择喝粥了,你还不懂吗?”
他试图为自己扳回一局。
“江宴,”林屿阻拦他,“我知道你也会做牛排。”
乔宁:“?”
听着林屿如此偏袒江宴,他火气暴涨:“林屿你!所以你真的就是彻头彻尾地把我当做傻子玩弄?”
“我告诉过你,我只是在花你的钱,我不会有任何回应。上飞机前我明确表达过我的贪婪,你自己同意的,我没有逼你。如果你不带我来这里,我也会有我自己的生活。”林屿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
他的利用也摆在了明面上。
“呵。”乔宁心里头实在窝火,他说:“林屿,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江宴这么对你,你不会有底气和我这么硬气。”
“是啊,”林屿看着乔宁,“他总是会让我知道,他对我的包容没有任何限制,我可以胡作非为。他可以为了我去做任何事,而你不能为了一个骂我是男·妓的人还嘴。”
林屿情绪开始激动:“我就是要有人不讲任何道理地对我好,我就是这么贪心贪婪不要脸!我以后再也不会对自己说,要用什么自尊求生存!我知道我需要什么了!我只是需要江宴这个人!跟他的钱没关系!”
“他要是没有钱,怎么可能做得到无视法律?”乔宁对林屿的印象彻底毁了!
“你就不应该在三年后再出现在我的世界!”他转身,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林屿只是在跟江宴闹别扭,林屿的每句话,都说着他和乔宁没可能。是乔宁自欺欺人非要努力一下,想要把林屿感动,让他跟自己在一起。
听着乔宁骂骂咧咧地离开,林屿情绪很不稳定,他问江宴:“我怎么这么坏啊!我为了忘记你,让乔宁承担这份痛苦!我不应该伤害他的!”
“你伤害最深的,是你自己。”江宴受伤也很深,可他选择不让林屿为自己的伤痛感到内疚。
“是他自己愿意贴上来,你和他说得很清楚了,是他缠着你不放。”江宴哄着他,“你没有错,是他要趁虚而入。”
怀里的人不想拥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了,他不想思考,轻轻“嗯”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稳。
他好累,一条漂泊的船,再次靠岸,他终于可以踏实的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