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年,他终于守着她长大成人,她终于再次披上嫁衣成为了他的妻,即便她还怕他,还不能接受他,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有长长的一辈子,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犯上辈子的错,一定不会再吓到她,伤到她,这一次,他们一定能夫妻和顺,相伴到老……
……
……
门外嬷嬷叫起的声音响起,仇希音缓缓睁开眼睛,下一刻就发觉自己被人紧紧搂在怀里,她吓得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伸手就推。
“别动,我困,头疼”。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仇希音动作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嫁给了宁慎之,昨夜的一切也渐渐浮上心头。
他竟然就这样抱了她一夜!
怪不得她浑身骨头都不舒坦!
明明他上辈子没有这样喜欢搂着人睡觉的习惯的!
仇希音压下自己想一脚踹开他的冲动,又推了推他,“该起了,别误了时辰”。
“你先起,我再躺一会”。
仇希音,“……”
她竟是不知勤勉克己的宁郡王居然还会赖床。
“那你放开我”。
宁慎之唔了一声,双手伸到她腋下,竟是举着她坐到了自己身上,又一侧身,举着将她放到了床边。
仇希音,“……”
仇希音又羞又窘,待要发作,又不知该从何发作,只得压下火气唤人进来伺候。
隔着重重叠叠的帷帐,宁慎之静静感受着仇希音娇娇小小骑坐在自己身上那种让他几乎失去理智的感受,在嬷嬷再一次出声催促时方恋恋不舍起来了。
两人梳洗妥当天刚微微亮,仇希音低眉顺眼地跟在宁慎之右手边落后一步,不想刚出门,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左手。
仇希音浑身一抖,就要甩开,宁慎之竟俯身贴了过来,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燕燕儿,我昨晚喝多了,却是委屈你了,虽说我已经伪作了喜帕给祖母送去,却不一定能瞒过去”。
仇希音只觉浑身血液都在翻滚,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内容还是他这般贴着自己说话的缘故,昨晚他抱着她时,她都没有这般浑身都烧起来的感觉!
正要用力挣开,宁慎之却已端正站好了,只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仇希音挣了挣,他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昨晚皆是我的错——”
仇希音直觉他下面定没有什么好话,猛地一用力,甩开他的手,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宁慎之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立在原地望了一会,方追了上去与她并肩,这一次却是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了。
仇希音因为走得急,到荣和堂时,略嫌苍白的脸洋溢着健康的红晕,双眼更是晶晶发亮,荣和长公主一瞧就笑了,笑眯眯道,“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只一个晚上,我瞧着音音就比昨儿个更漂亮了”。
众人皆是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荣和长公主又看向宁慎之,见自家大孙子虽则眼底微有青黑之色,精神气色却是极好,连一张俊脸似乎都没有平时冷了,更是满意,“于始气色也好,昨天伺候的人全部有赏,重重地赏!”
凤姜笑道,“长公主您可是赏错人了,您是不知道,于始昨儿个怂得进了新房都不敢往新娘子床上爬,不是我硬给他灌了一坛子神仙醉,他现在可没这样的好气色!长公主您要赏怎么也得先赏我才是”。
这话一落,一屋子主子奴才都哄然大笑,宁恒之一边笑一边指着宁慎之道,“祖母,还有呢,表哥说仇三面皮薄,将闹洞房的全都轰走了,只带着我在外面埋伏着。
不想我们左等右等的,好不容易等到兄长沐浴梳洗妥当,他出了净房竟然不是往新房走,光在院子里打转。
表哥实在忍不住跑出去问他在干什么,兄长竟然还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什么他就是知道我和表哥会来闹洞房,等着我们自投罗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