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作揖的动作,一个机灵的喜娘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声唱了起来,“新娘子一笑,新郎官就抱,多子多孙多美妙!”
仇希音,“……”
好想缝住那喜娘的嘴,唱的什么破东西?
宁慎之却咧了咧嘴,“赏——”
想想又加了一句,“都赏,重重地赏!”
于是喜娘们唱得更起劲了,各种笑啊抱的都出来了,一片欢腾中,宁慎之被簇拥着出了喜房。
宁慎之出去后,喜娘们一边唱着喜庆的歌谣一边往屋里、床上,仇希音身上撒着花生、红枣等东西,宁家本家的几个媳妇子笑嘻嘻地帮忙,说着百年好合的吉祥话。
这般场景却又是和上辈子重合了,仇希音听着听着就有些恍惚,她重活一辈子最避之唯恐不及的就是宁慎之,不想竟是又一次披上嫁衣嫁给了他……
“都出去,都出去,我和音音说几句话”。
仇希音回神就见谢探微俊面含笑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仔细端详着自己。
仇希音下意识回了个笑,正要起身行礼,就被谢探微按了下去,“坐坐,今天新娘子最大”。
谢探微说着叹了口气,如仇希音小时候般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小音音也长大嫁人啦”。
他说着将手中镶红宝的珐琅匣子递给她,“这是你表哥托我送给你的添箱,不是你母亲,他本想背着你上花轿的”。
谢探微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一点没觉得在仇希音大喜的日子说这些有什么不好,“不过人世间的事总不可能十全十美,月满则亏,这样挺好”。
仇希音打开匣子,里面却是一只镶猫眼石的金镯,碧绿的猫眼石在烛光下隐隐泛着金光,美得让仇希音几乎落泪。>>
谢探微拍拍她的肩膀,“你表哥现在很好,不必担忧他,以后你就好好和于始过日子,他虽说有点闷,又有点笨,好在性子不算难相处,对你又一片赤诚,你们日后肯定能夫妻和顺的”。
仇希音将匣子放在自己膝头,认真点头,“舅舅放心,我定会尽好宁郡王府主母之责”。
谢探微又叮嘱了几句,就被人拉出去陪酒了,凤知南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问道,“你还怕不怕表哥?”
仇希音,“……”
请恕我在这样的日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这样的问题。
凤知南认真看向她,“你不要怕他,他就是个纸老虎,不信你试试,我瞧着你只要皱下眉,他都恨不得怂得给你跪下”。
仇希音,“……”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过夫君说得对,他有时候喜欢犯蠢,像你这样喜怒不动形色的,估计气死了,他都不一定能发现,所以你要是生气就骂他,不行打一顿,或是砍几刀都行,我们凤家人都扛揍,再怎么都砍不坏”。
仇希音,“……”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万幸的是凤知南话少,说了这几句,见她听到了就没再继续说,仇希音忙转移话题,问起了自己的小表弟。
不多会,董锦儿奉荣和长公主之命来给仇希音送吃的,新房中又热闹起来。
仇希音虽只早晨吃了一碗汤圆,却根本不饿,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接着又是一系列祝福的仪式,等忙完宁慎之已在宁恒之的搀扶下回新房了。
凤姜笑着起哄道,“这新郎官回来得太早了吧?快,新娘子,帮我们将这厮叉回去陪酒去,不带这么急的!”
新房中顿时哄堂大笑,一直到现在,仇希音都是忐忑不安的情绪占了大多,这时候蓦地就觉得有些羞窘起来,垂下了眼。
宁慎之本就因酒气潮红的脸更是通红一片,连双耳都发起烫来。
宁恒之笑骂,“表哥知道兄长急,不赶紧地吩咐喜娘到合卺酒吃饺子,好让兄长赶紧洞房,倒是在这里说风凉话,真是好没道理”。
新房里更是热闹,喜娘们忙将仇希音扶到圆桌旁,伺候宁慎之二人喝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