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慎之吃了消食药丸,再回去时谢探微和凤知南已经到了,被一群主子嬷嬷围在中间,凤知南还有些愣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谢探微却是满脸傻笑,仇希音手中拿着笔,侧头望着他们笑。
宁慎之瞧着嘴角也不由翘了起来,爱彼之所爱,喜彼之所喜,他想他已经快要学会了——
他正要进屋,允风远远跑了过来,禀道,“郡王,太子来了,二爷和萧世子已经去大门迎了”。
宁慎之点头,进屋将萧寅过来的事说了,荣和长公主皱眉,她这个时候实在没心思招待萧寅,只客人进门,总没有往外赶的道理。
“重华,你扶阿南回去歇着,你看着她些,正常行走没问题,可不许乱跑乱跳,更不许舞刀弄枪的,别伤了孩子,等太子走了,我去梧桐苑仔细和你们说”。
谢探微连连点头,荣和长公主又道,“孩子还小,轻易不能叫外人知道,免得惊着孩子,一会全太医来,你记得叮嘱一声”。
谢探微继续点头,荣和长公主又叮嘱了几句,方让他们回去了,又对宁慎之道,“你和音音去二门迎一迎,不要失了礼数”。
仇希音放下笔,随着宁慎之去迎萧寅,荣和长公主拿起她写了一半的单子看了看,又放下,伸手握住仇太夫人的手,笑道,“恰恰今儿于始和音音的事定下了,阿南就传来了好消息,可不是天定的好姻缘!”
仇太夫人亦觉得是好兆头,连连点头,“这好事啊,总是要多磨一磨的,不过这只要是好事啊,再多磨都是值得的”。
荣和长公主笑叹道,“老姐姐,我们多年的交情,你也是知晓我的,我从不说那些个虚的。
音音这孩子,我是极喜欢的,于始待音音如何,老姐姐你也是瞧在眼里的,我只一句话,以后音音嫁过来,你单管放心就是,我一定拿她当嫡亲的孙女儿待!”
仇太夫人感慨拍了拍她的手,“有长公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便又接着之前的话头说起仇希音及笄礼上该备的东西和请的宾客,大约两刻钟后,萧寅到了。
荣和长公主陪他说了会话,便打发他和小辈们玩去,仇希音道,“长公主,刚刚的单子还没列完呢,我就不去了,帮您列单子”。
荣和长公主自然无有不准,萧寅与宁慎之年纪差别大,宁慎之意思地叮嘱了宁恒之几句,将他们送出荣和堂便又回转。
仇太夫人见他回来了,笑道,“郡王有事自去忙,不必陪我们的”。
宁慎之道,“有恒哥儿在,不必我招待太子,阿南有孩子了,要准备的东西肯定多,我在这给祖母和太夫人打打下手,也是我做舅舅的一番心意”。
仇太夫人就笑呵呵点头,“那郡王便也和音音一起帮我们写几个字吧,音音记要准备的东西,郡王记要注意和忌讳的事情,我们年纪大了,想到一点说一点,郡王记完后记得整理一番”。
宁慎之果然和仇希音一起帮荣和长公主和仇太夫人写了一上午的单子,宁恒之带着萧寅几人出了府,留了话中午不回来用膳。
荣和长公主遣人打听到谢探微和凤知南一上午都没出房间,便也不去打扰他们,几人一桌坐了用了午膳,荣和长公主兴致勃勃道,“正好今天太夫人和音音都在,不如开了库房,好好给阿南和孩子挑些东西”。
仇太夫人欣然点头,宁慎之遂吩咐下去,领着几人去大库房。
荣和长公主和仇太夫人年纪大了,家中又多年不曾添孩子,乍一碰上这样的事,兴致高昂,连给孩子挑块包襁褓的锦布都能挑上半个时辰。
仇希音没有半点不耐烦,那是小舅舅的孩子呵,只要一想到,仇希音心头就软得比手中的软烟罗还要柔软,别说一点时间和耐心,就是将她的所有送给它,她都不会有半点吝啬。
几人足足挑了两个时辰,荣和长公主才心满意足道,“今天先挑这些,日后还有缺的,再来挑,左右谢家弄离京城也近,随时都能送过去”。
仇太夫人点头,笑道,“难为郡王陪着我们挑了这半天,着急了吧?”
宁慎之忙道,“不急,这些我以前从未接触过,乍一听祖母和太夫人说起,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啊——”荣和长公主朝仇太夫人挤挤眼,笑得意味深长。
仇太夫人哈哈笑了起来,宁慎之局促扫了一眼仇希音,转移话题道,“阿南坐不住,祖母还是挑个厉害的嬷嬷时时跟着”。
荣和长公主睨了他一眼,就着他的话头道,“音音,阿南要住到元宵节后,你若是无事就在这陪陪她,阿南的性子你也知道的,一天两天还好,三天四天就怕又要忍不住弯弓练剑了”。
仇希音的确打算陪凤知南,不过不是在宁郡王府,而是去谢家弄,她也有许久没有见到谢嘉树了。
“太夫人和恃姐儿也留下来,这年纪大了啊,最是受不得寂寞,就想着家里热热闹闹的”。
仇太夫人笑道,“我就不打扰了,音音和恃姐儿要想留下玩几天就玩几天,这里是正经的舅母家,就是留上个周年半载也是留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