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底闪着豹子似的光芒,藏满了戒备与警惕。
可现在呢,身高窜了几个头自不必说,人也变得开朗活泼大方,嘴还甜。
“娘,你干嘛给我这么多东西,都留着,留着给弟弟妹妹。”虞非鹊看着自己的嫁妆单子,眼底都是惊讶,“这么多好东西,都给柴家了,也太吃亏了。”
乔连连忍俊不禁。
她还当这丫头真的一心向着柴家了呢,没想到还是顾念娘家的嘛。
乔连连心底宽慰了许多,说起话来也就更温柔了,“没事,给你的你就拿着。”
“我若是成个亲就把娘的老底掏空了,那接下来的弟弟妹妹可如何是好。”虞非鹊坚持不愿意。
她堂堂蕙长公主进柴家门本来就是低嫁,还要她娘附赠那么多嫁妆,那她不干了。
太吃亏了!
不嫁了!
眼看着大闺女要撂挑子,穿好的喜服都要脱下,乔连连啼笑皆非,“行了行了,不至于掏空,我还留着一部分呐。”
虞非鹊这才停下双手的动作,不太相信,“真的?”
“当然。”乔连连道,“且不说你成个亲不至于把娘掏空,就算真掏了,将来娘不还是能赚么。”
四喜楼仍旧一日塞一日的红火。
李春花已经开始独立自主创新菜式。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走,未来只会更好,不会变差。
“那就好,那就好。”虞非鹊这才放下心来,捏着厚厚的嫁妆单子,眼底突然一片模糊。
要嫁人了。
这种感觉之前一直浑浑噩噩不清楚,导致她对嫁人没什么概念,以为自己不过是换个地方居住。
等天亮了,仍旧可以肆无忌惮的找娘,可以毫无形象的瘫在藤椅上用膳。
可外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告诉她,不是的,不一样了。
她要陪柴克己去边疆,她要离开熟悉的京城,离开娘的身边了。
一刹那,虞非鹊后悔了。
她甚至开始胡思乱想,如果这个时候蕙长公主逃婚了,明天皇兄应该不会发火缉拿她吧。
还有傻乎乎的老柴,应该会伤心吧。
一想到柴克己的难过,虞非鹊解开喜服的动作又停顿了下来。
真是为难啊。
左边是亲娘,右边是夫婿。
远处是边疆,近处是京城。
生活从来不可能一成不变,也许走个路会改变,也许成个亲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