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大虞人就把库仑围住了,但是没有进攻,大王让我来禀报大人,我走至半路,有将士追上来告诉我,说大虞人动手了,那为首的小将军军法极其凌厉,竟然直接杀进了库仑宫殿。”小将军看出了格斯尔的不信任,急的在怀里乱摸。
好大会子,他终于掏出一枚木头牌子,颤抖着呈了过去,“大人要是不信,看看这信物。”
格斯尔往前一探头,面色大变。
对的上了,一切都对的上了。
所以,大虞人放任大元精锐进来,是釜底抽薪,直接抄大元老家去了?
真是,好狠的计谋。
好毒的筹划!
格斯尔内心悲愤欲绝,却又投鼠忌器。
按照小将士所说,大虞人并没有动手伤害库仑的一草一木,他们只是大摇大摆着在库仑住了下来,并严加看管住了大元大王,让几十万大元军队干着急,不敢将这区区万把大虞军队灭了。
“皇上,下官知错。”终于,格斯尔转过身,双膝一软,跪在了虞非城的面前。
大元人有大元人的傲气,这么多年了,见帝王始终弓腰行礼,并无一次下跪。
这一次膝盖的弯折,证明了他是真心实意的服气。
这一场大元和大虞的博弈,终究是大虞赢了。
棋差一招,技输一筹。
毫无办法。
“你,知错?”虞非城微微一笑,神情有些慵懒,“你知什么错?”
格斯尔摇头飙泪,“大元不该有狼子野心,更不该被奸人挑拨,大元知错,求皇上恕罪,求皇上退兵。”
现在双方就是僵持状态。
大虞的兵掐住了大元皇帝的喉咙。
大元的兵掐住了大虞皇帝的喉咙。
可因为一切的始发者是大虞皇帝,尤其是他慵懒微笑,将一切紧握掌心的模样,将格斯尔的内心防线撕碎。
如果他再坚持一点,可以狠狠心,拿大虞皇帝的安危换大元皇帝的安危。
可他赌不起。
谁知道大虞皇帝还有什么后招。
格斯尔怕了,他是真的畏惧了。
虽说大虞人只有一万,外头还有数十万的大元将士,可最中间被捏住命脉的是大元皇帝,如果大虞皇帝心再狠戾点,直接用一万将士的性命换了大元皇帝的命……
不敢想,不敢想。
主动权在别人手里,格斯尔只能求饶。
至于他身后面色大变的赵家人,根本不在他思考范围之内。
“格斯尔!”赵莹歇斯底里的大叫,“你怎么变卦了,你不要被他欺骗了,一切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能进入库仑呢。”
格斯尔却耳充闻不问,仍旧对着虞非城磕头,“求皇上饶恕大元,求皇上高抬贵手,求皇上退兵。”
这一刻,所有的得意洋洋都退却。
之前有多嚣张的人,此时就有多卑微。
虞非城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
掌握一切,翻云覆雨。
不仅仅是为了娘,也是为了这种……执掌一切的感觉。
他从龙案上缓缓站起,露出了故意剪裁大很多的龙袍,娘说这样会显得身材瘦削,一眼望过去有种瘦弱的既视感。
但那也要在他故意佝偻着腰身的前提下。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年轻的帝王挺着笔直的腰身,穿着肥阔的龙袍,明明不够合身,才却在足够大的步伐之下映衬出一股难以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