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等包扎结束,她问:“公子,粥熬好了,可要现在用膳?”
裴沅瑾失去右臂,持箸不便,又不愿让人喂,于是只能喝粥。
他未答她的话,只一根手挑起她的下巴,多情又温柔地凑近。
笑问:“柳拾意,你喜欢我?”
时菊睫毛颤了下。
裴沅瑾兀自煞有介事点头:“也是,以前你不配,现在我落魄了,你可以妄想了。”
他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捻抹:“姿色还不错,不过”
他邪恶地笑起来,继续道:“在我心里,你依旧不配。”
时菊浑身僵硬发冷,却目光平静。
“我就要离开了,”裴沅瑾问:“你想跟我走,还是想留在这?”
时菊道:“属下的命是公子救的,公子去哪,属下就去哪。”
裴沅瑾点头:“好,我带你走。不过,走之前,你替我办一件事”
城外营帐。
裴沅祯与几位将士正在研究蜀州军事布防图。
见郝靳进来,裴沅祯抬眼:“如何?人找到了吗?”
郝靳摇头:“属下派人摸进城寻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皆没发现沈姑娘的踪影。”
其他将士听了,停下来。
眼下,螭虎军迟迟未攻城,便是顾及澜月公主。澜月公主在谢芩的手上,裴沅祯不敢轻举妄动。
空气安静了会,有人小声道:“若再这么等下去,过不久,城中弹尽粮绝。谢芩倒不怕,就怕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沦为他垂死挣扎的肉盾,届时就麻烦了。”
其他人点头,皆有此担忧。
奚白璋也道:“想必谢芩明白我们正在找沈姑娘,他故意将人藏在隐秘处与我们干耗,既如此何不逼一逼他?”
“我看此计可行!”有人附和。
忖了会,裴沅祯点头:“人继续找。”
“另外,明日先小股攻城。”
“是。”众人领命。
这边,谢芩被围困几天,精神焦虑,尤其听到沈栀栀被裴沅瑾悄悄带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侍卫进来禀报说:“殿下,我们派人追出百里外,依旧没见到裴三公子的踪影,是否还要继续追踪?”
谢芩一脚踢掉面前的香炉,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
“好你个裴沅瑾!居然忘恩负义!”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霍秉上前道:“若是有澜月公主在,裴沅祯或许还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
“报!”一人匆匆从外头跑进来:“殿下,攻城了!螭虎军攻城了!”
闻言,众人大惊。
谢芩站起来,目光呆滞了片刻,立即出门往城墙而去。
到了城门口,厮杀声震天。放眼望去,漫天的箭雨密密麻麻,城墙上士兵一个又一个倒下。
谢芩冲上城墙查看。螭虎军作战有序,弓箭手、□□手协作默契。眼见有人爬梯上来,他夺过侍卫的刀冲过去一把将人砍下。
可倒下一个,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