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听得不耐烦:“你自相矛盾,你曾经不是还劝我当他的妾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栀栀,我不会害你。”时菊说:“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朋友。裴沅祯是我的仇人,我又岂会眼睁睁看你跳进火坑。”
“时菊!”沈栀栀说:“往后这些话你不必跟我说了,你的身世我很同情,但我没法附和。裴沅祯是何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是个好官,外头传他心狠手辣,可他是非分明,他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清白之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之人。你也说你父亲牵扯党争才引来抄家之祸,你不去想一想你父亲为何有罪,倒怨恨裴沅祯杀你父亲,这是何道理?”
时菊愣怔,她张了张口想反驳,最后只是道:“我只知道,他是杀我父亲的仇人。”
沈栀栀沉默,须臾,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当你的细作,我做我的沈栀栀。你也不用口口声声说拿我当朋友,我没有你这种欺瞒我多年还背叛我的朋友。”
说完,她指着门口:“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隔了两日,谢芩给沈栀栀送了三百两银子过来。
三百两啊!
沈栀栀抱着那些银子,心都是颤的。
她将婢女们撵出门,独自欢欢喜喜地数了一上午。数完后,她想,果然还是数钱最快乐!
当天,她顾不得歇午觉了,吃过午饭就带着人出门逛街。
先花他一百两!
两个侍卫在身后抬着一百两银子,心情复杂又瞠目结舌。还从未见过这种花钱方式,简直令人发指!
沈栀栀将马车停在最热闹繁华的三阳街,叉腰吩咐婢女:“今日不准偷懒,不准敷衍!我要你们把这条街上铺子里最好的东西都买回来!”
她豪气一挥手:“各自去忙吧!”
“是。”
沈栀栀朝最显眼最奢华的一家首饰铺子走去,掌柜的迎接她像迎接财神爷似的,笑眯眯介绍个不停。
“这是金丝红玛瑙耳环”
“这是汉白玉梅英采胜钗”
“这是镶金翡翠玉镯,戴您手上最合适”
“好!”沈栀栀眼睛都不眨一下:“都包起来!”
她进了一家字画铺子,站在大堂中央欣赏了会,说:“你们这最值钱的字画是哪些?通通拿出来!”
掌柜的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眯眼仔细打量她,见她年纪轻轻说话轻狂,笑道:“小姑娘,你可莫要来我这逗趣,若想玩乐去别的地方吧,我这是卖字画的,东西金贵,哪能轻易拿出来给你瞧?”
沈栀栀对身后侍卫勾了勾手,示意他们把钱抬进来。
一箱子沉甸甸的银锭子,放在地上都能听见响儿。
掌柜伸长脖颈瞧了眼,顿时喜笑颜开去取字画了。
如此这般,沈栀栀财大气粗地逛了一整条街。侍卫和婢女们怀里抱着、手上提着、脖颈上挂着,个个累得不行。
最后见沈栀栀进了街尾的成衣铺子,个个跟死了爹娘似的互看一眼——怎么还买?
沈栀栀瞥了眼门口蓝色的幡,说:“我还得挑一些衣裳,若你们累了只管在这歇息等我。”
“可是”侍卫迟疑。
“可是什么?”沈栀栀斜眼:“你们这么多人守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还能插翅飞出去?再说了,我进去试衣裳,你也要跟进去看?”
“不敢不敢!”侍卫忙道:“属下就在外头等您。”
“嗯。”沈栀栀满意,径自跟掌柜上楼。
然而,一进雅间,立即被里头的人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