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她说。
裴沅祯动作不停,迷乱而沉醉,只“唔”了声。
沈栀栀从他肩膀摸到后背,发现连背上也少了许多肉。
“你没好好吃饭吗?”
裴沅祯囫囵回答她:“想你,吃不下。”
沈栀栀心头一软,在他的脸埋入衣襟时,只短暂地纠结了会,叹息。
罢了,若他喜欢,成全他。
她已经准备好了将自己给他,却不想裴沅祯极其克制。只徘徊了一小会,又抬起头来。
“栀栀,我今天还不能带你走。”他说。
沈栀栀心口一缩,迷蒙的眼神渐渐清明:“为何?你不想带我走吗?”
“你听我说。”裴沅祯道:“我此来南汌,除了救你还有其他两件事做。”
“哪两件?”
默了会,裴沅祯道:“我此前没告诉你,杀阿箐之人是裴沅瑾。我猜测他已躲到南汌,正在找他。”
“还有一件,”他继续道:“谢芩在蜀州偷养兵马,但这批兵马藏在何处、有多少人,我并不知,得探一探。”
“所以,在这些事还没解决之前,我还不能暴露,不能带你离开。比起待在我身边,你现在待在这里更安全。”
“但你放心,等事情解决,我一定带你回京城。你安心等我,嗯?”
他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小心翼翼而急切,生怕沈栀栀生气。
沈栀栀听完,却是笑了:“你是大曌的首辅,你有你的责任,若你只为了救我而弃蜀州的百姓不顾,我才瞧不上你呢。”
她说:“你只管去做便是,我等你来接我。”
一番话落,裴沅祯静静地望着她,满是欢喜。
“我的栀栀深明大义。”
沈栀栀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她有些口渴,问他:“要喝茶吗?”
裴沅祯点头。
沈栀栀走出外间,特地看了眼昏睡的时菊,然后倒茶进来。
裴沅祯就坐在她的床榻边,窗外的月色透进来,照亮了他半边脸。
沈栀栀仔细看,这才发现他已经易容。
她问:“你现在住哪里?安不安全?若是我想见你怎么办?”
“三阳街有间成衣铺子,那里是我在蜀州的暗庄。若是挂蓝幡,便说明我在那,你进去买衣就是。”
沈栀栀点头。
一盏茶喝完,裴沅祯说:“我不宜久留,外头的守卫只是短暂昏迷,过不久就会醒来。”
“你要走了吗?”沈栀栀不舍,立即抱住他。
裴沅祯也不舍,在她抱过来时,当即翻身将她压在床榻上。
两人默契而热切地亲吻,气息交融,依依惜别。
过了会,裴沅祯强忍着停下:“我该走了,等得空了,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