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博皇子道:“据说父皇得知消息龙颜大悦,还亲自赐名。”
裴沅瑾淡淡笑了笑:“既如此,殿下恐怕更得抓紧了。若这次立不了功,或是功劳不大,顶多只能算跟大皇子打个平手。”
“殿下辛辛苦苦在战场上拼杀搏命,而大皇子只需借助妇人腹中的一个孩子就轻而易举获胜,裴某也实在为殿下感到不值。”
郗博皇子听后,神情阴冷。
过了会,他倏地起身出营帐。
镖旗将军任琮的营帐里,任琮才送走几个部将,就见外甥郗博皇子过来。
他问:“用过晚膳了?”
郗博皇子绷着脸:“舅舅,外祖父不愿出兵攻打螭虎营,你是何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任琮叹气:“父亲是主帅,他不愿,也只能听他的。”
郗博皇子面无表情问:“若主帅病倒昏迷不醒,军中规矩又当如何?”
任琮一愣:“病倒?何意?”
郗博皇子凑过去,在任琮耳边低语了一番。
当夜,任家军出兵突击螭虎营。
声势浩大,火光冲天,战马如雷,整个旷野充斥着喊杀声。
螭虎军一边抵御一边撤退,最后竟是连原先收拾好的东西都不要了,跑得屁滚尿流。
郗博皇子一身戎装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竟是兴奋异常。
“舅舅,螭虎军逃了,还不乘胜追击?”
任琮跟随任老将军上战场多年,也不是全然不懂经验。
他望着硝烟中螭虎军逃离远去,驻足停下。
“穷寇莫追,况且,万一螭虎军有埋伏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今日能重创螭虎军,他已经满意了。
于是当即吩咐:“把营中所有战利品归拢,立即收兵回营。”
“舅舅!”
郗博皇子急,他说:“螭虎军跑得匆忙,哪里还能埋伏?”
“你看,”他指着不远处的灶火:“灶中火种未灭,锅里的稀粥还在冒热气。说明他们连晚膳都还没来得及用,此时正是孱弱之际,良机难得。”
任琮顺着视线看过去,确实如郗博皇子所说,好些锅中都还冒热气,而且地上摔了好些碗,碗里散落稀薄的粥。看来,应该是得知敌军袭营匆匆撂下的。
“还有那边,”郗博皇子继续道:“你看,那些瘦马,那可是螭虎军的战马,如今瘦骨嶙峋。他们兵弱马瘦,此时不追击更待何时?若我们一举将其歼灭,舅舅”
郗博皇子道:“届时,恐怕外祖父也要将这个主帅之位让给你,整个任家军皆以你为尊。”
任琮听了意动。这些年他跟着父亲上阵杀敌,可他上头还有个更勇猛的兄长。兄长颇得父亲喜欢,若不是这次病重不能出征,今日这样的好机会未必轮到他。
他沉沉思忖片刻,扬声道:“所有将士听令!即可追击螭虎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