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自然是在的。”
沈栀栀试探地问:“那奴婢可以见见阿焕哥吗?”
上次在酒楼时,她听阿焕哥说村里准备重新规划土地建屋舍。她家原先住在村尾,但这么多年空着没人住,担心旁人把地占了,便想问问阿焕哥能有什么法子帮她留着。
她问完,望着裴沅祯,希望他能答应。
裴沅瑾见她眼巴巴地,心下气不打一处来,但嘴上却不得不说道:“你想见就见,无需问我。你们是同乡,见面有何不可?”
“大人真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裴沅祯斜眼:“你以为我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
“哪有?”沈栀栀高兴,立即拍马屁:“大人在奴婢心里胸怀宽广豁达大度心慈良善。。。。。。大人岂会是不讲理之人?”
虽然知道是她言不由衷的夸赞,但裴沅祯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唇,心里那点郁闷渐渐消散。
。
酉时,尤冰倩从药房里出来。她捶了捶肩,见天色已擦黑,便问身旁的婢女:“师父呢?”
婢女道:“奴婢听说奚神医一整日都待在屋里,也不知是不是病了。”
尤冰倩往回走,婢女跟在一旁继续道:“小姐,适才沈姑娘送来了几套衣裳,说是送小姐的。都是新衣,回头小姐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是尺寸些许偏差,奴婢给您修一修。”
尤冰倩点头。
婢女又道:“沈姑娘待小姐真好,裴大人赏她一箱子衣裳可都是好货,奴婢瞧了,沈姑娘选给小姐的可都是极好的料子。”
尤冰倩可有可无听着,心里却惦记着旁的事。
她突然停下来:“露秋,今天是什么日子?”
“日子?”露秋说:“今天腊月十四。”
闻言,尤冰倩立即转了个方向,吩咐:“你先去摆膳,我一会儿就回来。”
“哎,小姐去哪?”
。
尤冰倩径直来到奚白璋的院落,在门口叩了两下,没人应。
院内静悄悄,因雪才融化,到处一片湿漉苍凉,更显得奚白璋这小院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尤冰倩心疼。
今日是奚白璋亡妻忌日,想来,他又喝了一天酒。
果然,她推门进去时,一阵熏天的酒味扑面而来。
屋内黑漆漆也没点灯,尤冰倩就着昏暗光线走进去。
“师父?师父?”
她脚下不小心踢到个酒瓶,在屋内发出清亮的响声,尤冰倩自己吓得一跳。
视线往下扫了扫,才在酒瓶旁瞧见奚白璋抱着个匣子坐在地上睡着了。
她走到桌边,取火折子点了灯,然后又走回去把地上的瓶瓶罐罐都拾掇起来。
正要去扶奚白璋时,见他抱着匣子死死不放,嘴里还喃喃念了句“瑶娘。”
尤冰倩动作顿了顿,用力将他手里的匣子抽出,然后把他扶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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