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无须重感情,若如此,江山还怎么治理?”
“你这人”安俊良摇头失笑:“还说皇上的性子倔,我看你们都一样。”
他说:“要我说,皇上身边的人被人钻空子跟你也脱不开干系,你这些年若是能多关心皇上一二,他也不至于跟你生分对旁人偏听偏信。”
裴沅祯阅卷宗头也不抬,鼻子里低哼了声,不以为意。
须臾,他又停住:“罢了,你说得也对,这些年我只顾报仇倒是鲜少存眷皇上。”
安俊良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裴沅祯沉吟:“暂时不知。”
每年冬天,城外城隍庙都会集聚许多难民。尤冰倩会在年关将至的时候去城隍庙义诊。
她已经在城隍庙义诊了多日。
“收拾东西吧,”眼见天色暗下来,尤冰倩吩咐婢女:“我们现在回去。”
“好。”婢女露秋将最后一包药发放给老人,又嘱咐了些用药事项,然后麻利地拾掇药箱。
收拾好后,两人出门。然而一出门脚步就停下了。
门外,陈良焕站在那。
尤冰倩愣了愣,见他独自牵着马,似乎等了许久。
她问:“陈将军怎么来这了?”
陈良焕笑:“我去医馆听说你在这,就赶来了。”
“陈将军找我有何事?”
“上次你说我的腿伤需辅以针灸,而营中的针灸大夫请假了,我想请尤姑娘帮我看看。”
但见她面色疲惫,陈良焕赶紧道:“不过今日不急,待你得空再说。”
“好。”尤冰倩点头。
迟疑了下,陈良焕问:“你们现在回去?”
“嗯,义诊结束,准备回医馆。”
“哦。”
见他还没走,尤冰倩问:“陈将军还有事?”
“无事,天色晚了,我送你吧。”
“不”必字还未说出口,陈良焕已经翻身上马,尤冰倩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滚,最后咽下去。
她福身:“多谢陈将军。”
车外寒风阵阵,尤冰倩坐在车内,视线清清浅浅地从帘子缝隙飘出去,落在年轻将军的身上。
他坐得笔直,脊背坚挺宽阔。目不斜视,像真的在专心护送她回家般。
似乎也不怕冷,这么寒的天,衣衫单薄。袖子上
尤冰倩仔细看了看,那里脱线破了道口子,看样子已经破了许久他并不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