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看不清他的脸,却发觉他的眼睛异常明亮。
他说:“我再问你一遍,你想好了吗?”
“嗯。”沈栀栀的手攀上他胳膊,紧紧抓住他:“裴沅祯,我不用想,我喜欢你,也想要你狠狠地喜欢我。”
夜色下,小姑娘分明紧张,却明艳而坚定地说“裴沅祯,我喜欢你。”
裴沅祯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他当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先是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鼻尖,而后吻至耳畔。唇在耳边摩挲了会,又回到她的唇上。
舌尖敲开她的贝齿探入,动作温柔且耐心。
“栀栀,我也喜欢你!”过了会,他说。
“很喜欢很喜欢!”随后又补充道。
听见他这句话,沈栀栀闭上眼睛,心里踏实、宁静。
夜幕深沉,庭院一片寂静。
沈家西屋却还亮着灯,烛火透过窗户纸映出来,忽明忽暗。
屋子里的声音也忽高忽浅,有时是一段短促的轻吟,有时则是低低的私语。
“冷吗?”
“不冷。”
“这样可好?”
“轻、轻点”
屋子里,沈栀栀紧紧扯着被褥以免滑下去,她靠在枕头上,神色迷离地望着头顶的横梁。
那里挂着串麦穗,是用来祈福岁岁如意的。
麦穗轻晃,她的心也跟着轻晃。
裴沅祯的头埋在被褥里,像是在探寻宝藏。一点点、一寸寸,细致认真。
沈栀栀怕他闷着呼吸不过来,还特地将被褥掀了点缝隙,结果又被他拉严实。
“小心着凉。”他说,然后埋头继续。
他唇舌所过之处,如柳枝儿轻撩湖面,漾起阵阵涟漪,而沈栀栀则在涟漪里飘荡。
像寻不到方向且担心溺水之人,她紧张、慌乱地攥紧被褥,大口大口呼吸。
沈栀栀仰头闭上眼,突然想起年初他们从岱梁回京的时候。
彼时朝堂百官站在东城门相迎。
裴沅祯一身锦袍站在百官中央,他高大、俊美,从容不迫地与人谈笑风生。
他似乎做什么事都从容不迫,此刻伏在她胸前也是如此,动作慢条斯理。
没多久,院外传来了点动静。
好像是婢女起夜。
两个婢女初来此地觉得陌生,即便如厕也是两人相约一起。
“你帮我提灯,我先进去。”一个婢女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