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脸沉下来了:“默啜中意她?那她……”
仿佛看出方铮所想,温森急忙道:“元帅放心,您的丈母没有受到凌辱,听默啜帐下的牧民说,她被掳五年仍不丧其节,身边时刻藏着一把尖刀,若默啜对她不轨,她便以死明志,默啜垂涎她的美貌,倒不敢强逼于她,五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方铮叹了口气,道:“一介妇人,尚知保全名节,甚至不惜以死惧之,咱们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她啊!你看看那些一遇到危险就跪地求饶,或者抱头鼠窜,或者嚎啕大哭的男人,跟我丈母娘比起来,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汗颜?会不会觉得羞愤欲绝?这种人简直是我华朝的耻辱,败类啊!”
温森听得两眼发直,讷讷道:“元帅,您说的这种人,属下觉得……好熟悉啊……”
貌似眼前这位元帅大人就是这德性吧?
方铮一楞,沉思道:“嗯……我也觉得很熟悉……哎,不管了,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打探到我丈母消息的?”
温森骄傲的笑了笑:“属下跑到默棘连的大营里,劫了一个突厥牧民出来,然后在他面前摆上一袋粮食和一把刀,让他自己选,是混进默啜大营里帮咱们打探消息,还是被我杀了灭口……”
“然后他就答应了?”
温森笑道:“突厥人也不一定都是硬汉子,总有几个怕死的……”
“突奸!”方铮颇为不耻的骂了一句。
接着方铮笑眯眯的看着温森,道:“老温啊,会偷人吗?”
温森一楞,然后正气凛然的挺直了胸膛道:“元帅太看扁我了!我不是那种人!”
方铮也楞了:“你是哪种人?”
“属下想女人的时候,会花钱进窑子找,绝对不会做出偷人的勾当!”温森回答得斩钉截铁。
方铮气得踹了他一脚:“说起偷人你就往那方面想,你的思想怎么如此肮脏,我有你这种手下,简直是我的耻辱!”
说着方铮瞪着温森,没好气道:“偷人,就是要你想法子到默啜的大营里,把我丈母娘偷出来,你以为是要你勾搭女人么?想什么美事儿呢?有这么好的事我早就自己上了,轮得到你?”
温森愕然道:“偷……偷出来?元帅,这……默啜大营戒备森严,咱们影子都进不去,根本不可能还偷个大活人出来……”
方铮瞪眼道:“想想办法嘛,这世上根本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不管啊,你赶紧把这事儿办了,我丈母娘在默啜营里多待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苦,这事儿必须赶紧办好!”
温森脸一垮,快哭出来了。
这不是为难人么?还让不让人活了?默啜的大营真那么好进,咱们不早就一刀把默啜的脑袋砍了……
“对了,既然都摸进默啜的大营了,你就顺便把默啜的脑袋砍了吧……”方铮漫不经心的补充道。
温森腿一软,终于哭出声来:“元帅……属下回去写好遗书就出发,永别了……”
这时一名侍卫在帐外大声禀道:“元帅,突厥国师默棘连求见。”
帐内二人都楞了。
方铮摸着下巴沉吟道:“这都大半夜了,默棘连他来咱们大营干嘛?”
温森皱眉道:“属下觉得他来者不善,这几日元帅您把他得罪得不轻啊……”
方铮眼皮子一跳,沉声道:“莫非他带着一帮人来我这儿蹭宵夜吃?太卑鄙了!老子不就吃了他两顿嘛,这么快就想吃回来?没门儿!”
温森脸色发青,擦汗:“…………”
“老默带了多少人?”方铮扬声问道。
帐外侍卫恭声道:“只带了十余亲骑,星夜策马而来,正在辕门外,等候元帅召见。”
温森小心道:“元帅,今日晚间,您带领两千亲军,把默棘连大营的辕门拆得干干净净,然后全部搬回咱们自己的大营,您忘啦?属下估摸着默棘连可能来兴师问罪的……”
方铮神色数变,最后终于跺脚悲愤道:“我最恨这种小肚鸡肠,不肯吃一点点亏的小人了!大半夜的跑来找我晦气,不就是搬你点儿东西嘛,你至于吗?还国师呢,呸!”
温森不停擦汗……
这帅帐的气温有点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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犷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严杨氏轻轻摇了摇头,她很快便收起了诧异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淡漠孤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