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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怎么能比我的高?这是逾制啊!对吧?”
温森急忙附和道:“不错,元帅说得对极了,默棘连乃化外蛮夷,实在很不懂规矩……”
“砍倒砍倒,这根旗杆我要了,把它立到我们大营里去!”方铮毫不犹豫下了命令。
“啊?”温森傻眼了,刚才不是还“沉痛”着吗?这会儿又打上人家旗杆的主意了?元帅的思维实在太过高深莫测。
“轰隆!”长长的旗杆像个英勇就义的烈士般,悲壮的倒下。
“抬走抬走,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方铮高兴得忘乎所以,刚才被默棘连踹出营帐的小郁闷顿时消失无踪,看着亲军在突厥大营门口忙活,把他们辕门口的栅栏,拒马等物事毫不客气的收为己用,方铮不由心花怒放,仰天大笑。
“来人啊!去他们大营里给老子抢几个突厥姑娘来,陪老子喝酒跳舞,跟老子亲嘴儿……”
方铮手舞足蹈,愈发得意忘形。
温森大惊失色:“元帅,够了,别抢啦,再抢默棘连肯定要跟咱们翻脸,咱们会吃亏的……”
方铮一楞,顿时醒过神来,急忙点头道:“老温说的很有道理,占便宜不能占太多,我估摸着老默可能不太高兴……”
温森苦笑,老默何止不高兴,他若知道你把他大营辕门给拆了,估计吃你的心都有了……
“回营!”方铮大手一挥,下令道。
看到围观的突厥战士皆神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刚才被默棘连踹出营帐的郁闷之情再次生起,方铮转过头,跺了跺脚,颇为不甘的气愤道:“……你们太欺负人了!”
温森脸色有些发青,不停的擦着老汗。
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呀?
两千亲军扛着拒马,旗杆,怀里抱着成堆的铁蒺藜,以及从突厥大营辕门拆下来的各种零碎,兴高采烈,大摇大摆的往自己大营走去。
突厥大营门口,一群突厥战士面面相觑,神色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原本肃杀整齐的辕门,被方铮一群亲军拆得破破烂烂,仿佛被敌军偷过营一般凄惨落魄,穷途末路……
柴梦山大营内,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大半营帐已被点燃,无数士兵浑身着火,在地上不停打滚哀嚎,怀着无比强烈的求生欲望,一些不甘就戮的士兵慌慌张张向辕门外跑去,却被秦重麾下的将士策马上前,一刀劈翻。
整个场面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柴梦山一死,顿时使他部下的士气大受打击,众人失了主心骨,他们大部分人仿佛连拿起手中武器拼力一战的勇气都失去了,各个营帐被点燃,火借风势,越烧越大,同时也令他们越来越胆寒,眼前这群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脸上带着嗜血的疯狂表情,见人便杀,见营帐便点火,毫不留情,不存丝毫怜悯,两万多人如同两万多只无助的小羔羊,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举起中中的马刀,尽情的屠戮着自己的袍泽战友。
不过柴梦山的部下毕竟是曾经戍守幽州多年的边军,他们中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不甘就此被人杀戮,于是,不少逃出秦重麾下将士刀剑的残兵们,很快在马厩找到了战马,并骑了上去,手执兵器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成了攻击阵型,试图为自己的性命做最后一搏。
秦重远远看着那支临时结成的三四千人骑兵,嘴角冷冷一笑,这个时候,任何的反抗都是无用的,无论战或不战,今日柴梦山大营内的所有人都死定了,谁也不能例外!
秦重轻蔑的扫了一眼对面的残兵,扬剑大喝道:“分出一万人,列锥型阵,击垮他们!”
“是!”
麾下将士轰然应命。
万人阵很快集结完毕,领头一员副将望着对面的残兵,冷冷狞笑一声,抽剑大喝道:“兄弟们,将军有令,大营内外,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身后的华朝将士尽皆兴奋大喝道:“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杀!”
“杀!”
万人同时策马,保持着锥子形状,锥尖对准了对面的残兵,飞快冲杀而去。
三四千残兵脸上皆露出决绝之色,看着对面如洪流般滚滚杀来的骑兵,一名领头的裨将悲壮大呼道:“战是死,不战也是死,弟兄们,战不战?”
“战!”众人齐声大喝。
“那我们就战!”裨将悲烈长笑,抽出长刀,往前虚指,大喝道:“杀!”
“杀!”
三四千残兵策马冲杀,像扑向烈火的飞蛾,决然且义无返顾。
无关正义与邪恶,有勇气为了生命而战,都是值得尊重的。
大火围着泰王的营帐熊熊烧起,营帐内,泰王面如金纸,浑身颤抖不已,灼热的高温令他仿佛置身于炼狱,死神满脸狞笑,伸着滴血的红舌,舔舐着他的脸庞。
“人呢?有没有人?发生什么事了?”泰王在营帐内惶恐四顾,不时撞倒帐内的案几和凳子,令他踉跄不已。
帐外的喊杀声渐渐小了,泰王却觉得愈发恐惧起来。
柴梦山完了?那我呢?我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