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园重新擦燃一根火柴,缓慢的逐个点燃生日蜡烛。
豪华蛋糕上悬浮着晶莹闪亮,似黑夜里挂满金色的铃铛,烛火映着男人的脸,但生日不快乐。
叶景园一个人点燃,又一个人吹熄了,身边的男人问他到底是不是今天过生日,叶景园笑笑说不是他。
&ldo;那是谁呢?小叶。
&ldo;问那么多干什么呀,关你什么事呢?
&ldo;因为喜欢你呀,不然我为什么要死皮赖脸的追着你问为什么买蛋糕?给谁许愿?因为谁不高兴?我做不到熟视无睹漠不关心,我现在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ldo;咱俩只是睡个觉而已,只有这一个关系。
&ldo;可我并不想只是跟你睡觉。
叶景园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拿起酒杯,到了手上却成了咖啡。
罗衫颤颤巍巍的端着咖啡杯,送到唇下轻啜一口,苦涩浓郁。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有限的生命里不想再浪费时间昏昏欲睡,于是他一面提神,一面欣赏自家小花园里植被繁茂,蜜蜂萦绕。
护工大姐人很好,她手脚麻利,永动机一样不肯闲着,刚洗刷完毕后,又热心的烤了一盘甜红薯送上来给其配咖啡。
俩人熟悉之后也会聊两句,大姐今天心情不错,她靠在藤蔓门框,试探的问:&ldo;罗老师
你之前是不是明星呀?我好像看过你的电视剧,你好像还上电视新闻采访。
&ldo;采访?
&ldo;就是那个对话新闻,李晓军的栏目,你是不是上过那个访谈新闻,我看你家里年轻的照片,感觉像。
&ldo;哦,我知道是哪个采访了,
风烛残年的人,暗淡双眼忽然泛起明亮的回想:&ldo;应该就是那个,我这辈子最红最好的一出戏,都在那个采访里。
大姐脑子很快&ldo;
哎呀不好意思罗老师,我是不是说错啥了,俺不会说话,脑子糊涂了。
罗衫笑起来:&ldo;我才是老糊涂呢,怎么你先糊涂了。
他确实时常糊涂,脑子里浆糊一样,时间就这样在凝滞的日子里慢慢流尽,了无生趣,他没有爱人,没有朋友,有一些小钱,一个人朝向人生路尽头走,黄土都埋到了咽喉,临了忽然间想起他那位一起长大的&lso;小朋友&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