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他家的录音室左诗用过,他如果不吃药,俩人会喝一点酒,乔青遥喜欢纯饮威士忌,左诗则要加冰和苏打水,盘坐长毛地毯上,在乔青遥断断续续到钢琴声里,随意找一本纸,一支笔,随便画,画的人却不随便。
左诗一边素描一边指责乔青遥:&ldo;你这琴上破烂也太多了,又是烟灰缸,又是饮料杯和酒瓶,还有乱七八糟的谱子,我以为你这琴就是放东西的摆设呢,谁知道你还弹。
乔青遥翻琴谱:&ldo;这琴的主要功能确实是放东西,偶尔弹弹,我没学几年。
&ldo;不像你的性格啊,你不是要么不干,要干就要干好么。
&ldo;因为想写歌制作就需要学一点乐器,以前真是太忙了,实在是没时间学的很精,只能大概学学,能在键盘上弹旋律就可以。
&ldo;哎呀,我才发现这是你的歌词本,这儿还有词儿呢,我说这纸怎么这么厚质量真好,这,你不生气吧
&ldo;随便用。
&ldo;说实在的,我之前临描最多的都是裸模。
&ldo;我可以脱。
&ldo;真假,那我可真画。
&ldo;我就一个要求,你自己看就行了,别展出去。
左诗想了想,又眨眨眼,哀叹一声:&ldo;开玩笑的,这样画,我就很满意了。
他的情绪微不可探,但他不知道搞艺术的人都何等敏感。
乔青遥心知肚明,可他同时也是商人,商人重利,衡量利弊,因此他选择不要。
钢琴消失,左诗也消逝,语言和音乐都消融,说话的人都死去,一切在时间里面目全非,湮灭灰飞,尘埃落定后,只剩乔青遥独坐在软凳上,手握这画了一半的画纸。
他翻转歌词本,找一支笔在背面写词,一气喝成,习惯性落款,时间并非今日,而是当时。
将歌词折进信封,隔天交给左昀,左昀睡了一个好觉,正神清气爽的收拾准备上班,他心情很好,自朝阳里兴致盎然:&ldo;这是什么呀?
他昨天说的工作难题他还记得,乔青遥道:&ldo;看看能不能帮你的忙。
左昀看了两眼信纸上的to签,&ldo;给lara姐么?哥你写错了,是r,不是d
&ldo;就是给她的。
&ldo;什么嘛,我能看么?
&ldo;随便看。
左昀小心翼翼捻出来,扫两眼忙妥善放回去:&ldo;卧槽卧槽,这是那谁的歌词,我看见签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