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喝了口茶,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给他讲起妙源的故事。
妙源具体出生在哪里没人说得清,只知道他的父母早逝,幼年便跟随善临大师学习法术,小小年纪就已走遍名山大川。
他自出生起,就显出与众不同的特质。
蚊虫鸟兽见了他,都要退避三尺,不敢轻易靠近。而且,他领悟力极强,又聪慧过人,在别人看来异常难学的驱妖之术,他一学就会。
更为神奇的是,那些法术到了他的身上,就会呈现出比之前更大的能量,就连善临大师都说,妙源自带神力,好似血脉之中就已存有强大的力量。
“这一切,或许同他的祖辈们有关。据善临大师所言,妙源的家族在古时候是名门望族,族里有许多人都是法师,而他的家族之所以兴旺,还要追溯到汉代。当时宫中最出名的长阳法师便是他的先祖。”
海鸥想起齐朗说过,寒镜即为长阳法师所致。
“长老,那位长阳法师是否就是制造寒镜之人?”
海明长老瞧了瞧摆在桌上的照妖镜,说道:“我曾在一本古书里读到过关于寒镜的文字,至于它是不是由长阳法师所制书中没有记载。不过从年代上推断,或许正是他所为。齐施主既然能使用寒镜,想必他也是长阳法师的后人。”
海鸥来到院内,见妙源手端一盆黑水。
“这是什么?”
“这是齐施主身上的血水,被妖气所染,所以变成了黑色。”
“他流了这么多血?!”海鸥惊讶。
“虽失血过多,但妖毒已解,身体并无大碍,调理得当,静心修养即可。”
海鸥走进房内,见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的齐朗,心生忧伤。
“齐朗?”
她试着轻声唤了唤。
只见齐朗闭着眼,微微动了动双唇,便又睡过去。
海鸥握住齐朗的手,送到嘴边,用温热的唇轻轻吻着。
“你让我同行,我却帮不了你,眼看你受伤,你知道我心里多难过吗?”
海鸥轻声诉说,大眼柔波,蜜意浓稠。
“咳——咳咳——”
忽地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回头一看,竟是秦悠悠。
海鸥松开手,站起身,不免有些尴尬。
“这里有妙源师父照顾,你回房睡觉吧!”
秦悠悠说罢,一个倔强而高傲的转身,走了。
月退日升,灵华寺从沉睡中醒来。
这里香客众多,每日都有许多虔诚的信徒前来敬香。
佛堂前佛香缭绕,烟气弥漫在秋日暖阳下,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空灵感。
寺外喧嚣躁动,寺内恬静安逸,一门之隔,一念之间,便是两个天地。
难得能远离城市的嘈杂烦忧,海鸥十分享受在寺里的悠闲时光。
与她同行的秦悠悠问她是更喜欢墨城的繁华,还是灵山的清静。
“墨城和灵山各有各的迷人之处,我都喜欢。墨城的热闹,灵山的隐逸,都是人性中所追求的欲念,二者缺一不可。人有通性,时而渴望灯红酒绿,时而渴求静谧淡然,所以人的欲望总是难以填满。等来了东风,又盼着西风,患得患失,永远欲求不满。”
“原以为你只是一位肤浅女子罢了,没想到也有深入的思考。”
海鸥笑道:“你以为我只会跳舞和买衣服吗?”
“当然不止,”秦悠悠说道:“你还会勾引男人!”
笑容从海鸥脸上退去,怒火被点燃:“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