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晏行寂说:“可除了这些事情,我没有再做过错事,我镇守着浮屠川,逢乱必出,一次次打退魔域,护佑天下太平,我变得很好。
“我的脾气也收敛许多,师兄师伯以及弟子们称赞我,说我是高风亮节温润如玉的渡渊剑尊,我变了许多……
晏行寂蹭着她的脸颊,青年声音有些小心翼翼:“阿黎,可不可以再喜欢我一次?”怀中的少女沉默许久。
晏行寂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她的答案,他缓缓吐出口浊气,心中的郁结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没关系的,我不逼你,我们日后——“晏行寂。”少女打断了他的话。
怀中的人仰起头来,晏行寂垂眸看着她,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gt;她轻声告诉他:当年我并未觉得你不好,你很好。司黎看着晏行寂,脑海中浮现出那挂满神树的红绸,心口处蓦地一酸。
整整一树的红绸,写着“吾妻阿黎,回来。”
他拖着重伤的身躯,如何爬上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写下了足够挂满一整棵树的红绸。那般骄傲的一个人,第一次下跪,跪在太淮面前,说要献上自己的所有,希望他能救她。
他那么想她回来。
司黎忍住鼻尖的酸涩,和心口处那难受的情绪。
怕晏行寂看出她的情绪,她放轻松声音,故作俏皮道:“晏行寂根骨天下第一,为人骄傲自强,虽然外表长得温润无害,可战斗力爆表,就是人有时候有些孤傲了些,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晏行寂,你的性格就是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苍生,不喜欢青霄剑宗,除了我你什么都不喜欢,心中并无大道。
她笑了笑,接着说:“可我喜欢这个世界,喜欢苍生,喜欢青霄剑宗,所以晏行寂……”为了我,多热爱些这个世界,可以吗?
心中有了热爱,便不会活得那般空无虚妄,像个行尸走肉。
你也不要怕,你不是一个人去力挽天倾,阿阙和我都会齐心协力,我们一起关闭浮屠川,对抗莲朝。
少女眉眼坚定,眸光璀璨似繁星。
他忽地有种想落泪的感觉。赶在眼泪掉落前,晏行寂埋首在她脖颈处。
心口处的伤疤被一只手触碰着,少女问他:……这里疼吗?连着三百年,每三个月剖一次心头血,疼吗?
晏行寂摇头:不疼。
他在那三百年里好似失去了知觉,不管是在作战中,还是剖心取血,无论受再重的伤也不会有何感觉。
心早就死了,空有一副躯壳。
“阿黎,当年对你那样,对不起。”我知道了。
对不起。
…我知道了。
“阿黎,真的对不起。”
……晏行寂,再说就烦了。
晏行寂笑了出来,将怀中的人抱紧。
“我爱你。”他虔诚、炙热、果敢地说出这句话。
他想与她说一辈子这些话,每日夜晚与她帐中缠绵,相拥而眠一直到天际微亮,当她在怀中醒来之时,贴着她的耳朵说:“我爱你。”
晏行寂爱司黎。
他再也不会胆怯了。
★大大
来到神墟已经七日,司黎只见过腾龙和瑶月,两人也不知在忙碌什么,整日清晨出夜深归,如今更是两天未归。
其余几位神君两人并未见过,听瑶月说似乎是在与其他神君们处理要事。
司黎每日都在尝试着寻找沧溟镜的气息,可却一点思绪都无,就好像他们进来之时感知到的气息是假的一般。
在又一次失败之后,司黎彻底坐不住了。“晏行寂。她转过身看向身旁给她倒茶的人,“我们还有必要在神殿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