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们根本不可能唤醒意识,永远都只能是这副嗜血杀戮的模样。司黎总觉得,那掳走银月焰狼一族的人,和容骁看到的人……或许是同一个。
不,神。
“他到底想干什么,想要什么……”容九阙低声呢喃着。
r似乎算起来,这一路上先是银月焰狼,再是浮屠恶鬼,后来又是容骁。司黎有好几次都险些死在这里面。
那位神明,掳走银月焰狼一族,控制妖王容骁的神智,想要杀了司黎。他到底要什么?
容九阙顿时站起了身,少年脸上都是怒意:“阿黎,我们现在就走,送你出去,你不能在幽冥鬼域再继续待下去。
司黎一愣,少年上前便要来拉他。可却被自己的祖父拉住了手。
“祖父?”
容骁头都要大了,他不动声色地偷瞄了一眼那坐在一旁始终沉默着的青年。
他心里一阵叫苦,纵使容骁也是个大直男,却也能看出来那青年已经很不耐烦了,放在一旁的长剑嗡鸣着。
那剑是上品仙剑,又是晏行寂的本命剑,与主人心意相通,能感知到主人的情绪,那剑都这么生气了,主人可不得气死啊!
容骁连忙拉回来自己的好孙子,将他离司黎分开些许。
可不是他不想帮这孙子追孙媳妇,而是敌方太过强大,他是在是怕自己的孙子被一剑劈了。在他看来,他这大孙子可不够这渡劫修士一剑劈的。
容九阙挣脱被桎梏的手:“祖父,你拉我作甚,我要带阿黎走,这里面对她太不安全了。”容骁怒其不争,胡闹,走什么走!他话音这方刚落,那边一直沉默着的晏行寂开了口:“你要如何带她走?”
容九阙一愣。
白衣青年坐在篝火堆后,眉眼清润冷冽,黑眸沉沉看着他,冰冷森寒。“容徇,你告诉我,要如何带她走?”
如何带她走。
容九阙喉口一阵发梗。
对啊,这里不是普通的秘境,这里是幽冥鬼域,他们甚至还在幽冥鬼域的禁地里面,要如何出去…
纵使有晏行寂和容骁两个渡劫在,撕开幻境是能做到的。可司黎是来找沧溟镜的碎片,而他来之前也下定决心要找到灵脉。
她怎么可能会走?
他又怎么可以走?
容九阙抿了抿唇,看向司黎,少女抱着膝盖仰头看着他,依旧是温和淡然的神情。
对上她这般眼睛,容九阙那股冲动骤然间消散,嗓音沙哑着说:“抱歉,阿黎,是我考虑不周
了。
他一听见这禁地里有个神明在计划着杀了司黎,那股恐慌不由自主蔓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护不住她,便想将她赶紧送走。
可他忘了司黎不是这般会中途而废之人,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便一定会坚定地向前走。
晏行寂笑出了声,“容少主当真是年幼,有些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你以为就算阿黎跑了出去,那
所谓的神就会放过她了?
不可能的。
想必他们来幽冥鬼域也在那位神明的意料之中,所以当时在石像那里,他故意将司黎和容九阙卷了进去。
又是浮屠恶鬼,又是容骁。
倘若他不在,司黎和容九阙怎么死的都可以想象的到。他的话讽刺,容九阙却想不到理由反驳。晏行寂说的是对的。是他太过天真了。
少年抿了抿唇,垂下头不再说话,衣袖中的手悄无声息攥起,用力至骨节泛白。他应该成长起来的。
晏行寂侧首看向司黎,少女眉眼始终淡定,仿佛那神明要杀的不是她一般。心底的那股杀意几乎将他淹没,从外到内一寸寸地腐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