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终于来到他身前,垂首看着他。
老者瑟缩着后退:这位……这位公子……呵。”晏行寂哂笑出声,“还装呢。公子……你什么意思……
晏行寂低头喃喃出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早该天人五衰的人,偏偏活了两百多年……”
在老者惊恐的眼眸中,晏行寂蓦地抬起眼直直看着他,乌黑的瞳仁逐渐浮现金光,一朵莲花印记在瞳仁中绽开。
而老者的眼神逐渐迷茫,呆滞地看着身前姿容艳绝的青年。
“我问你什么,便答什么,敢有一句虚假,便打散你的神魂。”
是。
大大大
司黎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屋内并未点烛火,一眼望去满室幽暗,寂静地令她有些不适。
她坐起身,经脉中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温暖如初,带着磅礴的生命
力,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三百年前的她一般。
那时的她是个刀修,经脉宽广,虽不爱修行,但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成了金丹。
可后来她废了自己的一身刀法,改修无量剑法,剑法带来的寒意让她的经脉在长年累月的影响下冰冻郁结,在即墨城尚好,来到这北方便有些受不住。
来这里的这几天她全凭晏行寂给的御火符过日,可御火符时效有限。但现在,晏行寂下的符篆早已失效,她却并未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冷。
经脉被修补大半,令她痛不欲生的剧痛没有白受。
司黎尝试着运行灵力,磅礴温暖的灵力涌过经脉,原先狭窄的经脉也好似宽广了些许。这便证明,她的修为不必再停滞不进了,日后还有进阶的可能。
白嫩的脸上绽开笑意,眉眼弯起如同月牙,眸光璀璨的如同星光。
晏行寂进屋之时,入眼的便是司黎的笑。像是温暖的旭日,将他心底照的暖暖的,昏暗的屋内,他偏生就是能看清她的神情。
她就那般盘腿坐在床上,笑意晏晏,眉梢眼角都是愉悦。他已经不知道多九没见过这般灵活生动的阿黎了。
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司黎循声看去,唇角的笑意尚未消散,对上一双乌黑清亮的眸子。
不得不说,晏行寂这人最好看的便是一双眼睛。
点漆般的眸子亮如繁星,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时,仿佛飘荡层层烟雨,氤氲着无数的情丝缱绻。给人一种被人珍藏深爱的感觉。
颜狗司黎当年不知吃了他这张脸的多少亏。
司黎无奈叹气,唇角的笑意迅速收敛,起身下榻朝晏行寂而去。她站立在他身前,仰头看着他:多谢。
晏行寂的柔和收敛些许,眸光一顿,望向身前的少女安静疏远的神情,心底的那股寒意又慢慢蔓延开来。
“晏行寂,多谢你为我修护经脉。”
晏行寂沉默一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随后轻声开口: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司黎也不说话,寂静一时在两人之间蔓延。
晏行寂有些无措,绞尽脑汁想自己是哪句话又说错了?他正要找话题打碎沉默之时,垂下的手被牵起,温热的触感让他一怔。
今
日我是不是抓伤了你?司黎抬起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上贯穿着几道抓痕,那是今日她痛极之时抓出来的。
彼时的晏行寂眉头也未皱一下,任由她的指甲死死嵌进他的手背,只哑着嗓子低声哄着她。伤口都已经结痂,在冷白的手上触目惊心。
她无奈叹气,温暖的灵力覆盖上他的手背,那些伤口在灵力的治愈下缓缓消退。少女的手实在是太过温暖柔和,这么握着他的手,他几乎要溺毙在她的温柔之中。
晏行寂看着她垂首专注的模样,在无人注意的地方,眸底的情绪逐渐晦暗,眉宇间的神情越发阴郁,心底一股热流涌过,将他的经脉灼烧的滚烫。
“晏行寂,你——”
猝不及防间,少女抬起了眸,对上身前青年晦暗幽深的眸子,未说完的话缓缓顿住。
几乎是在瞬间,晏行寂迅速切换面上的神情,依旧是一副柔和温润的模样,快的令司黎怀疑方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阿黎,怎么了?”
司黎收回手:……没事,就是问问你灵力恢复怎么样,今日为我修护经脉应当受累了吧。晏行寂摇头,垂在衣袖中的手缓缓摸索着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司黎的温度。“无碍,不必担心。”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东西递给司黎,饿了吗,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