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并未理会司黎,只慌张拾阶而下赶到自己的小车那里,随即朝两人连连鞠躬:多谢姑娘公
子,老奴还得去忙,先不叨扰了。
他像是没认出来司黎一般,话毕便推着小车匆匆忙忙走去,落荒而逃的意味分明。
在他年迈的身躯消失在转角处时,司黎唇角的笑意瞬间凝滞。她方才没有摸错那老者的脉搏,他的年龄足足有两百余岁。
不过是一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如何能活两百多岁?司黎眯了眯眼,抱着暖炉看着早已无人的路口处。
“阿黎,那便是你与剑尊在城外坟地见到的老者是吗?”
司黎颔首:“嗯。”
蓝衣少年浅瞳陡然变换成竖瞳,只是瞬息功夫便切换回来,随后唇角抿起带着寒意:“他不对劲,身上有一股我非常讨厌的气息,恶臭糜烂,像是腐朽的枯木。
他们九尾狐一族是妖族之首,嗅觉极其灵敏。
纵使司黎与晏行寂都察觉不到那老者的气息,他却能闻见他身上腐臭糜烂的气息,令他几乎是连忙关闭了自己的嗅觉。
“对,在城外之时我们并未摸到他的经脉,方才我扶他之时刻意摸了一把。”司黎抱着暖炉朝霓湘楼走去,他一个凡人,活了两百余年,这多来的寿命可真是诡异。
是偷谁的呢?
一个早就该化为一堆白骨的人。但仅凭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有余力在霓湘楼布下这么一大桩凶案?
容九阙跟在她的身边,修挺的眉微微蹙着,“阿黎是在怀疑他?”他衣摆飘动便要回身去拦住那老者。
司黎连忙拽住他:“他不会是布局的人,阿阙再等等,莫要打草惊蛇。”
只是她一开始只想了幕后那大鱼,直到今日瞧见这老者,才起了试探之心。
果然,原来还是团体作案。
司黎摇摇头,寒风一阵萧瑟,她瑟缩着脖子加快脚步迈进了霓湘楼的大堂,身后的蓝衣少年紧紧跟随。
她将容九阙送回屋内,转身去开自己的房门。
刚反手关上门转过身来,刺眼的日光透过半开的轩窗,从白衣青年的背后倾洒下来,拢上一层虚幻的柔光。
而他的眉眼生的格外温润,一双眼睛异常清亮,宛如山间溪,云间月。司黎抱着暖炉的手顿住。
晏行寂今日怎么结束的这么早,以往她这时候鬼混回来他还未结束。
少女抱着暖炉顿住,杏眼轻眨几下,红唇因为怔愣微微启开,隐隐露出其中的贝齿,直看的白衣青年
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他起身朝司黎走去,瞧见她冻得微红的手后轻轻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为她输送着汨汩的灵气,
“阿黎,抱歉,今日不知你要出门,未曾为你下御火符。”
司黎怔愣摇头:……没关系的。
晏行寂的灵力格外温润强大,与司黎的偏阴的灵力完全不一样,顺着经脉丝丝游走,几乎是瞬息便将她体内的寒意驱散。
欲望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司黎忍着没有推开他,忍不住喟叹出声。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笑得像是个偷腥的小猫,眼角微微泛红漾着满足,直看的他心软成一汪春水。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她呢?
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从脚趾到头发丝,每一寸都合着他的心意,令他心甘情愿想尽办法给她最好的。
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她想要。体内的寒意终于消失,司黎满足地睁开眼,对上身前人垂下的眸子。
他专注地看着她,眸底缱绻温柔,身上的冷香如雪后春山,丝丝缕缕顺着彼此相护缠绕的呼吸而来。
“阿黎……”
他弯下身子,一寸寸朝她靠近。那股冷香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