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对你冷漠,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去说那些情话,我别扭地想要给你自以为你喜欢的东西。
司
黎感觉到他靠了上来,搭在她被子上的手收紧,隔着一层被子她似乎也能感知到他的胳膊在微微颤抖。
“成亲之时我说一辈子以命相护,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尊贵最快乐的女修……可我一件都没做到。
“我不该让你对我积攒太多失望以至于死心,不该在你被沧溟镜取心之时未护住你,不该让你弃了刀法,不该让你背井离乡隐姓埋名三百余年。
“我第一次喜欢人,也是第一次做人丈夫,可是阿黎……对不起,我太让你失望了。”
他将她死死揽在怀里,声音哽咽喑哑的不成样子,颤抖的声线好似哭了一般。
司黎不知该说些什么,内心一片平静,脊背贴着身后之人微微颤抖的胸膛,纤细的身子被他牢牢箍在怀中,周身都是晏行寂的气息。
“晏行寂……”“阿黎,我知道此生再也得不到你的爱……”
他彻底哽咽,像只小兽一般抵在她脖颈处哭了出声,“可是阿黎,我想不明白,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司黎一阵怔愣,她与晏行寂相识的十一年里,他从未掉过泪。不过重逢不到两月,他不知在她眼前落过几次泪。
是啊,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司黎自己也没想明白。
沧溟镜与她所讲的晏行寂,是极其高傲自尊的人,一身傲骨无人可折,冷心无情,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她那么对他,沧溟镜说晏行寂一定恨透了她,为何他会这般模样。情根未曾斩断,任凭执念缠身。
可司黎对他的偏执毫无感觉,她也没有了心,没有了七情六欲。
在她有心的时候,晏行寂对她从未说过一句喜欢,可在床第间却有股毁天灭地的占有欲,让她窒息。
沧溟镜总说晏行寂喜欢她,可在司黎看来,晏行寂娶她是因为叔父死前的遗言,对她好是因为责任,不然,为何他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样。
她觉得喜欢不是这样
可现在她没有心了,晏行寂反而跌落神坛匍匐在她身前,卑微无助地求她的爱。
如今的她怎么会爱人呢?她与他之间,只余阴差阳错。
这世间,多的是难并的肩,无疾而终的缘。他们没有缘分罢了。
司黎
沉默许久,终于无奈叹气,她推开晏行寂搭在她身上的胳膊,“晏行寂,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现在有许多要做的事情,是远比她与晏行寂的事要重要的。司黎要想尽一切办法唤出在她身上隐匿的沧溟镜,问清楚这一切。
她要问沧溟镜为何明明没有离开,它在她身上三百年,却始终不曾理会她,而她直到现在也感觉不到沧溟镜在她身上的痕迹,也召唤不出来它。
她要问晏行寂为何没有斩断情根,为何会出现一个原书中没有提及过的人,且那人实力堪与晏行寂相比肩,已经威胁到了这本书的男主。
司黎抱着被子朝床的里侧躺去,远离了身后之人的怀抱。
“睡吧,晚安。”
屋内的香烛已经燃尽,陷入一片黑暗,寂静的四周唯余司黎一声声平稳的呼吸声。他看着身前不远处惠着被子的少女,明明两人之间距离很近,他却从未觉得离她如此之远。
一种说不出的酸痛与无力在经脉中翻涌,汹涌地冲到他的喉口,青年的眸底满是悲哀,肩膀微微颤抖,他闭眼朝她的脊背靠了靠。
许久之后,低沉的声音带着干涩传来。“晚安,阿黎。”
大大★
司黎第二日起床之时,晏行寂已经不在屋内。她有些茫然,看向窗外的日头,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快午时。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这个点。
司黎起床穿戴洗漱好,换了身蓝裙朝外走去,也不知晏行寂去了哪里。她拉开门,正对上三娘抬起的手。
三娘似是正要敲门,一双美目瞪大看着开门的司黎,随后眸底浮现笑意。
她上下打量着司黎,目光逐渐戏谑。姑娘,那公子可伺候的姑娘开心?姑娘这都午时了才起,应当是累了吧。